5 他媽的千層餅(1 / 2)

但事情已經發生,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在心裏說,下次注意些。隻是心裏還是不舒服,去個廁所也要請假?還隻要五分鍾,那遇上個便秘的不就又要罰款?

擦了一會膠絲,手又開始發痛,就去找班長要離位證。班長給了,細心叮囑,“記住,時間隻有五分鍾。”

我嗯嗯點頭,“放心了,我就洗個手。”同時在心裏罵班長,狗日的監工比舊社會地主狗腿子還黑。

我回來後又換老九去,老九回來我又想去,因為手實在是太疼了,或許是我的手沒勞動過,細皮嫩肉的緣故。

結果再去要離位證,班長就不給了,黑著臉問我,“你怎麼回事?這多大一會功夫就要去兩趟?按你這頻率,那一天才八個小時的正班,你一天去個十幾趟不就一個多小時不見了?你可知道,你在工廠的八個小時,老板都是給錢的,一分一秒都是給錢的,老板請我來管理你們,我就得負責任,你每去一次,就代表著白白賺去了老板五分鍾的工錢,這種事一次兩次可以,次數多了我怎麼會容忍?我得為老板負責啊。”

我生平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人,心裏不舒服,想反駁,卻不知說什麼好,似乎他說的也沒錯,我在工廠的八個小時,一分一秒老板都是給錢的。但我就是不舒服,給錢也不能這樣對人吧?

我氣鼓鼓道,“我擦膠絲擦的手疼,去洗洗,又不是去玩,洗完手還是繼續擦膠絲,也是為老板工作啊。”

班長臉色就更不好看了,“擦膠絲怎麼會擦的手疼?你的手沒勞動過吧?那就更應該多鍛煉鍛煉,時間長了練就一雙鐵手就沒事了。要你這麼說,那其他人的事情更多,要是都隔上五分鍾就跑來問我要離位證,那我的線還要不要開?你說是不?大家都在看著,你也不要為難我,”說完他就轉身忙別的。

我扭頭看看流水線上,果然如班長所說,所有人都盯著我看,有迷惘的,有嘲笑的,大多都是冷漠的。

看到這情景我心裏憋屈,但又不好發泄出來,隻得悶悶回去繼續擦膠絲,看看堆的鞋子,心裏一橫,媽了隔壁的,男子漢大丈夫,這點苦都吃不了?想想家裏的父母,一年四季麵朝黃土背朝天,風吹雨打的,他們說過什麼?我這點事都覺得委屈,那以後還能做什麼?

幹,不就是手疼嗎?甲苯再厲害,也隻是會把橡膠融化,又不會融化咱的手,疼就疼吧,忍忍就好,賺錢要緊。

半個小時後,一大堆的溢膠鞋子快被我們擦完了,這時過來一個穿黃馬甲的女女,模樣倒是俊秀,身材也不錯,可惜年齡有點大,莫約二十七八,看見我們擦膠有些不解,扭頭喊我們的助理MM過來,“他們使用甲苯怎麼不戴防護手套?這是不合規範的呀。”

我日,黃馬甲一句話惹得我有一股子殺人的衝動,原來有規定說使用甲苯必須戴手套,那他媽的早怎麼不拿出來?

黃馬甲的身份是品質巡檢,屬於比較牛逼的身份,我們助理自然不敢反駁,急速跑到流水線前麵的櫃子拿手套,是那種透明的一次性薄膜手套,如果大家都去飯店吃過手抓羊頭或是東坡肘子之類的,那就應該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