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是的,這麼多人,也不知避諱點。”
看到袁錦琛對慕雪體貼有加,袁妙婷隻覺非常的礙眼,生氣的對餘氏說道。
餘氏沒有說話,眼光落在那塊白色的披帛上,久久沒有回神,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塊披帛是失傳已久的天錦,由天蠶絲經過特殊方法織成,如今流傳下來的天錦都是價值千金,沒想到他手上竟有一塊。
如果說剛剛慕雪的衣著在貴婦貴女中確實有些寒酸,但有了這塊披帛,她的身價立即不一樣了,再也沒人會笑話她了。
要知道有些東西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哼,二哥就不象他,也不怕人笑話。”
袁妙婷氣咻咻的話落在駱靈昕的耳中,不覺是誇讚,反而更象是諷刺,袁錦銘自然不象他,袁錦銘……眼光不由落在站在一旁一臉笑意讓人如沐春風的袁錦銘身上,神情一陣恍惚,她的夫君,永遠是這個樣子,永遠……讓人看不清。
他不象他,兩人雖然是兄弟,卻沒有什麼共同之外。
在她心裏,他與他亦是不一樣的吧,哪怕過了六年,哪怕她已為人妻,他,還是不一樣的。
寬大的衣袖裏雙手不由緊握,長長的指甲嵌進嬌嫩的肌膚裏,竟也不覺疼。
一想到他那麼溫柔的看著她,那麼溫柔的為她係上披帛,她的心疼得象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捏住,半天緩不過氣來。
如果當初,如果當初她嫁給了他,他也會這樣溫柔的對她吧。
可是,這世上的事沒有如果,這世上也沒有倒流的時光。駱靈昕抬起頭,晨起的驕陽不加遮掩的照下來,帶走了清晨的露珠,帶走了滿身的寒意,亦帶走了眼底深處那層薄薄的霧氣。
“袁夫人、郡主,各位姑娘,這邊請。”
顏家除了顏夫人外,沒有其他女眷,所以前來迎接的都是跟在顏夫人身邊有些頭臉的仆婦。
餘氏帶著眾人跟在仆婦的身後往後院走去。
顏府比袁府略小,許是因舉辦宴會刻意裝飾過的緣故,處處花團錦簇,讓人看了心情莫名的舒爽。
走了大約一刻鍾,來人將她們帶到待客的花廳,那裏已聚了許多人。
“顏夫人。”餘氏與袁家眾人一起向上首主座上的老婦人行禮。
“是袁夫人和郡主啊,恕我招待不周,快快請坐吧。”
顏夫人熱情的招呼著,以她的年紀和資曆在座的除了王妃郡王妃等人,是不需她親自迎接的,所以就算她沒有下位,也不會有人覺得怠慢。
餘氏看了一眼屋中其他人,坐在客位左邊首位的是老親王鄭親王的王妃,其是顏夫人的手帕交,關係一直很好;右手第一位的是郡王妃,也是她的親家,駱靈昕的母親;再下是太子的側妃、太傅正妻、各二品大員的夫人等等。
“王妃好,郡王妃好。”餘氏朝鄭親王妃和駱郡王妃行了禮,又與其他夫人一一打了招呼,這才在靠中的位置上坐下。
慕雪和袁妙琪等人自然站在她身後。
駱郡王妃朝駱靈昕招招手,她不怎麼待見袁家的人,哪怕女兒嫁去了袁家,她對餘氏還是愛理不理,但女兒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再怎麼惱怒,心裏還是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