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丫頭一句吩咐,便聽“噗通”一聲,千夜梟第一時間跳了進去。
鳳沅並沒有在意,反而轉眸一瞧,盯著景玄,質疑道:“你幹嘛不下去?”
隻見他一臉悠閑,找了一處石凳,用帕子擦了擦,坐了下來:“有人搶著熱心,輪不上我。”
這家夥,就想著偷懶,啥事都推給別人做……鳳沅隻在心裏抱怨,並沒有說出口,擔憂地往湖裏望了一眼:“可他喝醉了,萬一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景玄依舊一臉悠閑,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那也不關我的事。”
說得這麼有道理,竟令她無力反駁,鳳沅無奈一笑,再沒有多說。
即便喝了酒,千夜梟的救人動作也十分熟練,沒一會兒的工夫,已經把人救上了岸。
北詔征戰,常有水戰,他不知救了多少兵卒將士,炮火中尚可以生存,更何況一方小小平靜的湖。
落水的是一名男子,大約二十左右的年紀,一臉猙獰的痛苦,已經昏厥沒了意識。
鳳沅立馬展開施救,記得前幾日晚上,在藥房空間看過溺水的緊急救治,但畢竟是自學,又缺少實踐,手法上尚有一些不足。
好在這具身體,學過內科醫術,且學得還不錯,她運用起來,也十分順手。
幾番救治,男子終於吐出了幾口湖水,意識微微有些蘇醒,卻還睜不開眼睛。
隻見他緩緩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像是受到了強壓,臉色也逐漸變得更加慘白。
他捂的位置,正好是心髒,鳳沅神情更肅,伸手,搭上他的脈搏。
“怎麼樣?”千夜梟吩咐護衛回去取衣,才轉向丫頭,擔憂地問了一句。
並不是擔憂落水的男子,隻是怕累著丫頭,出來賞鶴,是為了放鬆,救人還如何放鬆。
鳳沅剛剛接觸內科醫術,還有些生疏,把脈自然集中了精神,並沒有聽到千夜梟的問話。
千夜梟也不生氣,耐心等在一旁,凝視著她。餘光,隻見仙鶴亭中,景玄一人悠閑自在地賞鶴,好似置身事外,他不由惱怒:“驃騎侯若沒事做,盡可以回府。”
聽得出他的意思,是想要他們的二人世界,景玄一派悠然,淡淡一笑:“本侯正在賞鶴。”
他的意思,他並非沒事做?
千夜梟扯了扯嘴角,一臉不屑,這頭有救人的正事,較之,賞鶴也能叫做“事”?
另一頭,鳳沅已經確診,這名男子是因為心髒病急發,才失足落水的。
心髒病……這是心血管科的病,屬於內科疾病,她隻是研讀了十天的內科醫學,真的行麼?
病人情況緊急,已經沒有時間送醫,照情況看,她隻能親自上陣。
要不,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你懂內科醫術麼?”鳳沅抬頭,問了千夜梟一句,萬一他懂,就可以讓他來治了。她有藥、他有醫術,兩全其美。
千夜梟聽得一怔,凝著她,無奈笑了笑:“別說我,我整個家族,也無人懂醫呀。”
他懂不懂醫術,丫頭不知麼?興許她以為他出外四年,或許學了一點吧?如此想著,千夜梟並沒有疑心。
一聽不懂,鳳沅更是苦惱:“那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