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要謝我,就為我做一件事吧。”
丫頭的一句話,一直回蕩在千夜梟的心中,卻賣起了關子,一直在帝青宮門前,才拿出一張賠償書,交給他:“洛雲玥太過分,我便索要了一百萬兩銀子,做為賠償,隻是需要父皇恩準,你剛剛立功,就替我擔保,幫我邀了這個賞吧?”
她也剛剛立功,隻是事關她,最好避嫌。
他明白她的意思,收了賠償書一看:十幾年來,太子鳳沅對洛氏左相嫡出千金洛雲玥無微不至,幾次差點為洛雲玥喪命,洛雲玥卻恩將仇報,今簽訂協議,賠償太子鳳沅精神損失一百萬兩銀子,特此為據。
越是往下看,千夜梟的瞳孔越是驚得收縮:“幾次差點喪命,是什麼時候?”
他們三人一同長大,洛雲玥從小便是才貌雙全,他還曾單戀過她,沒想到發小情誼,她竟敢謀害丫頭?!
鳳沅也不瞞著,將洛雲玥所敘述,小時候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講給他聽,才說道:“她以為我追著對她好,是因為愛慕於她。你也知道,從小到大,她一心都在景玄身上,對於追求者,一向拒人於千裏之外。”
她所謂“拒人於千裏之外”,千夜梟明白,洛雲玥的手段,他是發小,怎麼可能沒見過?
“可發小之情,就沒有一點慈悲之心麼?”千夜梟難以置信地問道。
鳳沅給了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不等她回答,千夜梟已經恍然:“她確實沒有慈悲之心。”
“嗯哼。”鳳沅攤了攤手,既不表示讚同,也沒有否認。
“那……”千夜梟思量著,又試探似地問道,“驃騎侯確實有勇有謀、文武雙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也欣賞他吧?”
提起景玄,鳳沅便是一臉嫌棄:“他呀,就是個市井無賴,不值一提。”
第一次聽見有人如此評價景玄,千夜梟被逗得一笑:“可不敢在驃騎侯麵前如此說,敢冒犯他的人,下場非常不堪。”
打從來了古代,便天天聽說這種事,鳳沅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撇了撇嘴,嫌棄道:“那家夥,隻是臭名遠揚而已,實際做不了什麼,我冒犯他的事還少麼?”
看來景玄對丫頭,比他想象中還要上心。
確實,景玄是個鄭重之人,若非真要娶回府做侯妃的女子,不可能將愛慕宣之於口。
原以為她帶著男兒之身,並不會被人發現,他才放心征戰四年,沒想到該來的,還是會來。
“你就沒想過,嫁給他?”千夜梟心裏沒底,又問了一句。
“他?”鳳沅依舊一臉嫌棄,搖了搖頭,似乎提到了一個厭惡的東西,“得了吧,我隻盼著他帶著那個瘟神,離我遠遠的!”
瘟神?
千夜梟並不知道瘟神是誰,隻聽到丫頭不願嫁入侯府,才放心幾許:“你等著,我這就去求見皇上。”
說罷,沒有再問,轉身進了帝青宮。
由劉佺傳話,千夜梟才進了主殿,見到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