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逃出東宮,就為了把這封書信交給鳳祀,竟被他毫不猶豫地一手撕毀,穀璐怒不可遏,忍不住破口大罵:“內官粗鄙,豈能理解我與祀的感情!”
內官……意維亦是怒火中燒,起手便是一個重重的巴掌,直接將她的腦袋打偏過去:“我就算是內官,也比你一個農家出身的姑娘尊貴!憑你,也配評說我?”
“呸!”穀璐捂著左邊疼得火辣辣的臉,狠狠往他身上吐了一下口水,“別以為我看不出來,肯定是你諂媚進言,讓祀以大局為重,若非祀單純善良,豈會受你蠱惑?”
穀璐是聰明人,自然一針見血:“你讓祀暫時放棄我,不過一時說辭、緩兵之計,實則我已是你一枚棄子!”
主子一向不聰明,沒想到看上的姑娘,如此聰慧。意維心覺稀罕,輕慢一笑,蔑視著她:“既然昭訓明白,就該認命。改日登上皇位,你雖不能伴君側,卻也會留你一條性命,苟活於世!”
想著他們之間的山盟海誓,穀璐自然不放棄:“我要見他一麵,揭穿你的歹心!”
意維伸手一攔,將她抵在門外:“昭訓以為,奴才會給您這個機會麼?”說著,咄咄逼近,冷冰冰地俯視她,語調更是壓到最低,“昭訓放心,您來過的事,奴才會如實稟報主子,您不想影響主子前途的心,奴才也會一並傳達!”
“我沒有!”穀璐正欲辯駁,意維又是一個重重的耳光,將她右邊的小臉,也扇得火紅,“給你臉麵了,你非不要?”
此時此刻,他的眼神極其恐怖,就像陰曹地府索命的黑白無常,帶著幾分陰氣,令人不寒而栗。
穀璐嚇得一退,一時不敢發言。
意維拂了拂袖,收了冷色,換了一臉嚴肅,抬眸輕慢一眼,漫不經心似地問道:“方才,昭訓吐了奴才一口痰吧?”
他想幹什麼?
穀璐再次一退,心裏不由打鼓。
沒等她回答,意維便是一陣招手,招來了一幫小太監,依舊是一臉輕慢:“昭訓滴水之恩,奴才必當湧泉相報。”說著,吩咐手下的太監,“都替我好好報答昭訓!”
“是!”太監們應了一聲,摩拳擦掌地上前。
“你……你怎敢……”穀璐一邊後退,一邊難以置信地指著意維。
意維卻有恃無恐:“這兒是宮宇後門,無人會來,更何況昭訓是想來偷漢子的,你敢呼救麼?”
說著,兩手一攤,自然而笑:“既然昭訓不敢,奴才又有何不敢為?更何況奴才隻為報答。”
偷漢子……聽著這三個字,穀璐隻覺羞恥,卻也無話可說。以她如今的身份,來找鳳祀,確實可以說是偷漢子……
一時無助,穀璐隻能後退,想要逃跑,卻被人堵住了後路。
太監們嘬了嘬嘴,一副準備吐口水的樣子,穀璐嚇壞了,奈何深陷其中,隻能拿衣裳擋住自己的臉。
“住手!”
沒等太監們動嘴,不遠處便響起一陣嗬斥,鳳沅自宮宇拐彎處,繞到了後門。
“太子爺?”
眾人皆是一驚,沒想到鳳沅會出現,連忙跪了下來:“參見太子爺,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