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正殿。
“沅兒,你先別著急,一定會有辦法的。”阮沐雨拉著鳳沅的手,輕撫著,一邊寬慰,一邊說道。
鳳金宮發生的事,鳳沅已經全部口述給她聽了。
兩人坐在一起,一急一靜,一起想著辦法。
經她安慰,鳳沅的情緒緩和了許多,思慮良久,才勉強想出一個主意:“你不是目達耳通麼?要不,你去一趟軍營,把內賊查出來!”
這麼簡單的主意,阮沐雨早想到了,無奈一笑,搖了搖頭:“我一介女流,如何去得了軍事要地?就算去得了、查得出內賊,皇後安排的人,咱們也奈何不得。”
說的也是……鳳沅點點頭,再次陷入沉思。
殿門外,種著幾棵梨樹,清風徐徐,落了一地的梨花。
不知過了多久,鳳沅依舊沒有頭緒,隻聽阮沐雨輕聲嘀咕著:“若有內賊,則除了驃騎侯外,所有將軍皆有嫌疑,一個人都不可信。其實,不必糾結於內賊是誰……”
話至此處,鳳沅突然靈光一現:“你說得對,不必糾結於內賊是誰,隻要有個能信任的人,替他守住後方,無後顧之憂即可。”說著,又不由苦惱,“找誰去呢?”
景玄那個性子,哪有他願意信任的人?就算有,也不一定去得了軍營……
有了思路,阮沐雨很快想出了主意:“絕氏是隱衛世家,亦是武將之一,絕塵二公子,或許可以去。”
是了,絕塵的原主是景玄,想來他可以信任。
鳳沅連連點頭,表示讚同,轉而喚了一聲:“絕塵!”
絕塵聞聲一落,向二人一拜:“主子有何吩咐?”
“你馬上去一趟軍營,告訴景玄,我母後在他營中安排了內賊。”鳳沅先說明事情,然後布置任務,有條不紊,“你替景玄守住後方,由他一人帶兵出戰,既可前方告捷,也可後方無憂。”
她言語簡練,事情說得十分明白,絕塵聽得懂,卻一臉為難:“即便家父、家兄都是武將,外出征戰,也要有皇上的調令呀。更何況,屬下隻是太子爺的護衛,算不上武官,如何去得了侯爺負責的軍事處?”
鳳沅仔細聽著,細細一想,隨即起身:“我這就去找父皇,請他的調令!”說罷,拉著阮沐雨,直奔帝青宮而去。
踏春行宮,隨行的京官並不多,皇帝簡單上過朝,便退班了。
經通傳,鳳沅與阮沐雨才進了正殿,齊齊給皇帝行禮叩拜,賜座於側。
兩人四目一對,像是在問,誰先說。
不等她們開口,皇帝已經感動一笑:“皇兒難得一日請安兩次,朕心甚悅啊!”
鳳沅聽得一怔,暗自無奈,麵上則是欣然一笑:“父皇高興就好,兒臣以後會常來給您請安的。”
皇帝亦是一怔,沒想到客氣的話,她回答得這麼認真,隨即改口道:“也不必常常請安,你還是讀書的年紀,當以學業為重,閑暇時再來看朕即可。”
原以為他改了性子,原來還是這副“慈父”樣……鳳沅心下更是無奈,麵上則是附和:“多謝父皇體恤,兒臣謹記於心。”說罷,向阮沐雨一個眼神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