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隨從繼章先去蘇府通知,提前準備好治傷的醫藥和工具,蘇瑾睿一路抱著阮沐雨,與鳳沅同行,急速奔走。
沒多久,便到了蘇府。
聽說太子遇險,蘇府馬上收拾出了一間客房,以為鳳沅重傷,便召集了所有蘇族名醫,聚於客房。
見蘇瑾睿疾跑而來,他們也跟著一急,齊齊上前,正想迎接受傷的太子,卻見他懷中抱著的是一名陌生的女子。
眾人皆是一愣,左右互視一眼,疑惑萬分,不是太子重傷麼?
怔然片刻,眾人很快投入救治,各施其長,給阮沐雨療傷。
蘇族擅長內科,也略通外科,名醫眾眾,治好阮沐雨的傷,自然不在話下。
鳳沅見狀,便向蘇瑾睿說道:“景族老侯爺那兒,還等著我去治病,雨兒就拜托表兄了。”
見她要走,蘇瑾睿出聲製止,隨即回道:“阮小姐留在蘇府,不缺人照顧,你一人在外,恐有危險,我陪你去!”
說著,轉而又吩咐家丁道,“將方才抓獲的刺客,送至廷尉大牢受審。”
“是。”家丁們應了一聲,領命而去。
蘇瑾睿依舊隻帶了繼章,陪著鳳沅,乘馬車,往景府而去。
方才情況危急,鳳沅並沒有細看,如今沉下心,才細細看了他一眼。
連宮廷裏最好的畫師,都無法勾勒他的美貌,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的美,不同於景玄,更不同於千夜梟,眉清目秀、含情脈脈,若非穿著男裝,實在難辨男女。較之尋常男子,他多了幾分魅色,連女子瞧了,都會自愧不如。
“我隻是介紹了一句表兄,表兄從何得知我是太子?”想著方才的事,鳳沅隨口問道。
蘇瑾睿微微一怔,低眸,左右一轉,才回答道:“府中表弟、表妹,我全都熟悉,唯有遠在京城的太子未曾謀麵,因而得知。”
話落,他話題一轉,神色儼然:“太子竟然肯為景老侯爺治病,難道姑母沒向你說過蘇族與景族的恩怨麼?”
兩族的恩怨,她一向好奇,便裝作無知,搖了搖頭:“未曾提到。”
他神色一轉,微微一驚:“如此重要之事,姑母怎麼不告訴你?”
鳳沅有一刻的心虛,假咳了幾聲,也換了一臉嚴肅:“許是隔牆有耳,母後有所顧忌,表兄知道這事?”
提起兩族恩怨,蘇瑾睿便雙目含恨,袖中雙拳,緊緊一握:“蘇族日漸壯大,景族欲牽製掣肘,我爹,因此枉死!”
原以為是私人恩怨,沒想到是朝廷之爭。
既是朝廷之爭,那應該是上一輩的恩怨,為何針對景玄?
聽罷這話,鳳沅立馬故作哀傷,客套地評價一句:“舅舅為官清廉、為人正直,真是可惜了!”
“太子節哀。”蘇瑾睿一邊寬慰,一邊說道,“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為父報仇!”
經他寬慰,鳳沅才恢複了常色,繼續問道:“如何報仇?”
蘇瑾睿烏黑深邃的眸子,生出幾分冷傲孤清,輕抿薄唇,語氣之間含著微微恨意:“驃騎侯乃景族世子,亦是景族中最有才華成就之人,隻要除掉他,便可撼動景族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