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況著實嚇了一跳,搖著洛雲玥,試圖將她搖醒。
洛左相亦是擔憂,深沉的目光凝視著女兒,臉上具是心疼:“你勿動,讓李郎中安心診治。”
聽罷,洛況停了手上的動作,與洛左相一起,注視著李郎中,耐心等著他的診斷結果。
馬車依聲停了下來,配合李郎中細心診斷,不一會兒,便有了結果:“小姐身嬌體弱,一時受不住鞭刑,才致高熱不退,恐有性命之憂啊!”
性命之憂?!
洛況驚異萬分,洛左相的眸中,亦是露出一分驚色:“快快診治!”說罷,低眸,瞧著女兒的目光更是擔憂。
三十鞭刑,確實不是弱女子可以承受的刑罰。
“爹,是可忍,孰不可忍,豈能輕饒了她?”洛況眼圈微微泛紅,不知是過於擔憂,還是太過憤怒,渾身發顫,咬牙切齒。
李郎中是洛府家養的郎中,所以在他麵前,不必忌諱著說話。
不等洛左相回答,便聽李郎中深深一歎:“小姐體質特殊,即便用了上好的藥材,亦難以痊愈!”
洛左相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眉宇嚴肅,陷入沉思。
洛況大驚失色,一把抓起李郎中的衣領,難以置信地問道:“你這是何意,什麼叫做上好的藥材,亦難以痊愈?三十鞭刑罷了,連這點小傷,你都醫不好,洛府養你何用?”
洛況的脾氣一向暴躁,李郎中早已習慣,輕輕推開他的手,如實說道:“小姐因鞭刑而舊疾發作,確實命懸一線,郡王爺切莫著急,待在下施針一試。”說著,取出懷中的銀針包,不緊不慢地給洛雲玥施針。
幾針下來,洛雲玥突然咳了一聲。
原以為她有所好轉,洛左相、洛況皆是一喜,沒想到還來不及笑,洛雲玥便噴出了一口鮮血!
“玥兒!”洛況再次一喊,伴隨著驚愕和擔憂,轉向洛左相,更是怒不可遏,“爹,豈能讓玥兒受如此委屈?!”
“住嘴!”洛左相簡單二字,已經懶得與他多說,一心問於李郎中,“小女如此情況,該用何藥啊?”
問罷,便見李郎中搖了搖頭,洛況又欲發怒,及時被洛左相攔了下來,“李郎中不必有所顧忌,不論多名貴,哪怕傾盡家財,本相也會去買!”
李郎中再次輕歎,聽了這話,才沒了顧忌:“老爺,小姐的病,哪怕交給宮裏的太醫,亦是十分棘手,天下間,更無郎中可以診治,或許……”他依舊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話,“或許可以去懸壺濟世,求醫問藥!”
懸壺濟世……這個名字,怎麼聽著如此耳熟?
洛左相與洛況皆是反應了一會兒,這才一驚。
“連蘇族名醫,亦無能為力麼?”洛左相確認道。
李郎中隨即解釋:“蘇族醫術,從不外傳,在下並不知曉。懸壺濟世離此不遠,小姐的病情也不能再拖,就近醫治,最為妥當。且懸壺濟世用藥奇特,或許真有醫治之法!”
洛左相仔細聽著,點了點頭,洛況卻滿心不屑:“就那乳臭未幹的小子,能成什麼氣候,豈能將玥兒交給她?”
“住口,不許對太子言辭不敬!”洛左相忍無可忍,勃然大怒,這才嚇住了洛況,再不敢言語。
馬車很快行至懸壺濟世門口,停了下來。
今日的懸壺濟世,依舊人山人海,尋醫問藥者數不勝數。
洛況抱著妹妹,行在洛左相前頭,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太子!太子!”
開張送賀禮時,洛況並沒有注意懸壺濟世的格局,如今進來,還以為與一般的醫堂差不多,進門就可以看見看診大夫,沒想到入眼隻有夥計和候診區的病患。
尋了一名夥計,洛況更是著急:“太子呢?趕緊去通報一聲,快!”
“這位公子請,取號排隊。”夥計依照絕塵的訓練,熟練地指引道。
見他不慌不忙,洛況急得直跺腳:“狗奴才,耳聾了,聽不見本郡王的吩咐麼?耽誤了診治,本郡王要了你的狗命!”
“五十三號,這是病曆,資料找大夫填寫,請移至候診區,等待叫號。”夥計遞上病曆,做出了請的手勢,依舊一臉泰然,嘴角掛著服務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