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陳森看著昏黃的路燈下自己搖曳的影子,有些垂頭喪氣,一直兢兢業業的他每天在倉庫勞累十幾個小時,把一切收拾得僅僅有條,經過大半年的辛勤努力,所有賬目類別分門別類的修正好,即將可以很輕鬆的工作時,卻被叫道辦公室,因為他的學曆太低而被公司辭退!
他需要工作,家裏還有辛勞的父母,一個正在讀著高中,成績優秀的妹妹,每個月一千一的工資除了房租和生活,其他九百元錢全部都打給了父母, 一日三餐都是饅頭和酸菜,泡著開水下肚,因此陳森顯得有些營養不良的瘦弱,雖然長得是眉目清秀!
陳森無奈的看著這個在夜晚燈火闌珊的大城市,在嘈雜聲中行走,而穿著時尚的女子和傲氣的青年不屑的眼光從這個瘦弱,穿著土氣的青年身上掃過,顯得好似高人一等!
悲傷和彷徨,陳森不知道該如何,即便他知道自己這個工作是那個一貫不要臉的上司為了安排他的親戚進入公司而找借口將自己辭退!
路邊攤上傳來火熱的氣息,陳森來到這個大城市除了工作從未下過館子,聞著街邊傳來的香味,在摸摸自己口袋裏被辭退後給予的補償,陳森想到了借酒消愁!
廉價的兩斤散裝白酒,一盤花生米和豆腐幹,一盤辣子小蝦,從未喝過酒的陳森就似喝著白開水似的灌入那有些蒼白的唇中,大口吃著很少享受的路邊小吃。
真是操蛋啊,老子一沒做虧心事,也不偷不搶,不就是欺負老子學曆低嘛,你很高,清華北大,還是哈佛耶魯?大口灌著酒,陳森心裏無比的憋屈,火辣辣的白酒順著喉嚨流進腹中,辣的陳森的眼淚水奔湧而下,老子親親苦苦做事,一天十幾小時在四十幾度的高溫中搬著貨物,清點整理,等搞好了,被你一句話就打發了,就這麼容易?
你他媽能吃好穿好的,還能人情來往,把我這個農村來的家夥用完就像垃圾一般的扔了,可是我還有一個妹妹要養活,父母已是五十多的高齡,家裏隻有一畝收成不好的黃泥地,我就靠著這點工資讓家裏能過的輕鬆點,可是……陳森心中越想越恨,吐不出來的委屈讓人痛苦無比,咕嚕嚕仰頭把酒水倒進嘴裏!
有些摸不清方向的陳森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全身就如同被火燒了一般,燙的異常厲害,掏出錢擺在桌子上,等到老板找了零錢之後,塞進穿了將近有著五年的泛白牛仔褲,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腦袋,往著自己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昏黃的路燈都讓陳森覺得刺眼,一股股的熱浪在身體中湧動,陳森覺得這種就像小時候得了場大病時那種感受,全身發燙,有點迷迷糊糊!
出租屋其實是老舊的棚戶區裏邊,被廢舊的彩鋼瓦搭起的屋子,沒有十個平米,隻有一張被上一個租客留下的鐵絲床,一張矮小的舊茶幾!
胡亂的想著自己的出租屋那個被當成垃圾房的地方,陳森被晚風一吹,肚裏使勁的難受反胃,頭昏腦脹!
“幹嘛,你們搶劫,現在可是法製社會,你們敢……”隱隱約約,在一個巷道裏傳來一個老人憤怒的聲音!
陳森循著聲音而去,一個小巷子中,頭發花白的老者顫顫巍巍的弓著腰努力保護著自己的老式挎包,幾個手中拿著匕首的混混正比劃著刀具威脅著老人!
喝的爛醉如泥的陳森從小就有著俠義心腸,看著幾個無恥的敗類,酒意上湧,一股熱流衝進四肢百骸,陳森握著拳頭晃悠悠的跑去,夾雜著心中的憋屈,口中發泄般大罵:“老子打死你們這些不要臉的東西,垃圾,敗類,社會的渣滓!”
看著晃悠悠走路都站不穩的醉鬼,幾個小混混不屑的怪笑,有一個滿頭染成黃顏色的家夥被陳森胡亂揮舞的王八拳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生疼!
“狗日的,給我削死他,媽的一個喝了馬尿的爛鬼!”那人惱羞成怒,大罵道,一把抓住陳森衣服,卻不防喝了酒氣力有所增長的陳森又是胡亂一拳砸中眼眶,金星亂冒,一股含著酒氣的餿臭味從陳森口中傳來,更是令人欲嘔!
“草,這小子是不想活了吧,打死他!”另一個幹瘦的如同竹竿的混混拿著匕首就朝著陳森身體捅去!
看見朝著胸口捅來的刀子,陳森更是頭腦發燙,嘶聲吼道:“這些不要臉的,還想捅我,有種殺了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