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培鬆和黃石的談話,秦天河終於明白了自己被冷遇的原因,原來,李培鬆他們在來之前都做了工作,怪不得方山縣委對他們如此器重,都委以重任,唯獨隻有自己被打入冷宮。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感慨萬千。
思緒間,他想起了王曉方的小說《致命漩渦》中的一段話:這是一個拒絕隱居的時代,在這個時代做隱士比做總統要困難的多,孤獨深處有喧囂的靈魂,人們在喧鬧中學會了媚俗、媚洋、媚權、媚金,甚至還要媚雅,浪漫成了準貴族的晚宴,情感成了一支紅的發黑的玫瑰,男人的肩膀靠不住女人的浪漫,即使夢語都離不開根植的現實。命運已失去了最後的美麗,生活留給我的隻是華麗的外表豔麗的肉,我用痙攣性的舞蹈展示自己,不敢揚起一點點塵,我極力拓展視野,好發現風是否可將我托起,然而風卻沒有方向,我隻好在迷蒙中張望,我知道我的肉體需要極大的震撼,隻是不知道發自震撼,還是發自回腸,信仰一旦單純,很容易被愚弄,信仰一旦複雜,很容易頹廢,然而拋棄了信仰,也就拋棄了靈魂,這真是一個困難的選擇,自己解放自己,而現實不允許。
是啊,他秦天河曾經也想解放自己,也想回避現實,現在看來,他回避不了,他隻能向現實低頭,隻能以言廢人,隻能隨波逐流和大家一起說著言不由衷的話,隻能和大家一樣帶著偽善的麵紗做著違心的事,尤其下鄉後,他更得想辦法改變自己,努力適應這個複雜紛繁的現實……
第二天,秦天河起床之時,李培鬆和黃石仍在呼呼大睡,於是來到洗手間開始洗臉刷牙,洗完臉,刷完牙,一看時間還早,就走出房間,來到招待所的院子裏。
夏日太陽出來得極早,不過七點鍾,陽光已將整個招待所大院照得晃眼,秦天河突然產生出去走走的想法,於是就走出招待所,在大街上轉了一圈,混到了八點半,才重新回到招待所。
秦天河回到房間的時候,黃石和李培鬆已經起床,正在洗臉刷牙。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一旦做了虧心事,總是疑神疑鬼。昨天晚上,黃石和李培鬆都是借著酒性去玩的小姐,玩的時候都還沒醒,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但今天早晨醒來,都不由得擔憂起來,怕事情被秦天河察覺傳揚出去,所以,見秦天河從外邊走進來,黃石放下手中的牙膏,迎上前來,心虛地問秦天河:“老四今夜睡得怎樣?聽沒聽到什麼動靜?”
秦天河道:“昨晚喝的太多,到床上就睡了過去,一直睡到今天早上,什麼都沒聽到。”
黃石這才把心重新放回到肚子裏,走進洗手間繼續洗刷,洗刷完畢,與秦天河和李培鬆一起來到唐天浩的房間,叫上唐天浩和周永安,五人一起來的招待所附加的早餐店吃了早點,吃完早點後又一起來到縣委組織部。
秦天河他們到組織部時間不大,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走過來問他們:“誰叫周永安?”
周永安應聲道:“我是。”
胖子道:“我是縣委組織部幹部科的田兆海,根據林部長的安排,由我陪你一起去去中峰鎮上任。”
周永安立即伸出手握住胖子的手,連聲道:“田科長好。”
田科長象征性握了周永安的手一下,道:“車子已經在樓下等著了,我們下去吧。”說完,轉身向樓下走去。
周永安離去時間不長,又來了一個胖子,把唐天浩叫了出去。
接下來,黃石和李培鬆也相繼被人叫了出去,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秦天河一個人,倍感無聊,隨手拿起一張報紙翻了起來,整張報紙都翻完了,才從外邊走進來一個小青年,衝秦天河道:“你是秦天河吧?”
秦天河道:“我是,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