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朱廣平和孫洪濤這兩位主要領導,一直尿不到一個壺裏,而且私下裏還互相拆台,各自糾集一夥人唱對台戲。

這種情況下,作為新來的工作人員,夾在他們之間很難做人。

如果他和朱廣平走得太近,就會引起孫洪濤的誤會和不滿,如果他和孫洪濤走得太近,就會惹朱廣平不高興。

也就是說,他必須夾在朱孫成兩人的夾縫中尋求發展,既要想辦法討好朱廣平,讓朱廣平賞識自己,還不能得罪孫洪濤,以免他們誤會自己,對自己有看法有意見。

在官場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領導對你意見大,領導一旦對你有意見,有看法了,你就死定了,縱使你是諸葛孔明在世,擁有齊家治國平天下之才,領導也不會用你。

鑒於如此,朱廣平和孫洪濤兩人,他秦天河誰也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

正因為如此,在管阿林家從孫楠口中得知兩位領導不和之後,他就多了個心眼:今後,除了工作上的事必須向朱廣平或者孫洪濤彙報外,盡量不要單獨出現在朱廣平或者孫洪濤的辦公室裏。

他之所以有這種想法,一是擔心往朱廣平或者孫洪濤的辦公室跑得勤了,另一方會對他有看法,在官場上還有一句話,不怕國家的根本大法,就怕領導對你有看法,領導一旦對你要是有看法了,你就死定了。

官場中的事就是這麼微妙,所以,不論做什麼事都要慎之又慎,想之又想,該你去的地方,你不去不行,不該你去的地方,你多去了也不行,你去了,就會引起別人的猜忌和不滿,就會引來太多無端的麻煩。

所以,得知孫洪濤不在,他感覺現在是向朱廣平彙報工作最佳時候,於是衝孟濤和趙曉燕兩人擺擺手,說改天再過來和他們聊天,然後就走出黨政辦公室,來到朱廣平辦公室前,舉起手,輕輕地敲了下朱廣平辦公室的門。

時間不大,門從裏邊打開,卓洪波從裏邊探出了半個腦袋。

見門外站著的是秦天河敲,卓洪波那張本來冷得和冰塊一樣的馬臉也在立馬換成了一副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空調臉,並從辦公室裏走了出去,衝秦天河熱情似火地說:“回來了,秦助理?”

“回來了。”秦天河答道。

“晚上抽個時間,叫上趙玉,找個地方聚聚。”卓洪波一邊說一邊把秦天河讓進辦公室。

秦天河走進朱廣平的辦公室後發現,朱廣平在接電話。

時下官場流行一個段子,說有三樣事情做不得,一是領導的頭摸不得,二是領導的情人碰不得,三是領導的電話聽不得。

因此,見朱廣平正在打電話,秦天河又轉身退了出來,直到朱廣平打完電話,他才重新走進房間。

見秦天河從外邊走進來,朱廣平從大班椅上站了起來,繞過大班桌,走到秦天河麵前。

秦天河受寵若驚,誠惶誠恐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麼好。

朱廣平拍了下秦天河的肩膀,道:“坐,天河。”邊說邊坐在了秦天河對麵的單人沙發上。

等朱廣平坐好好,秦天河才小心翼翼地坐在朱廣平對麵的雙人沙發上。

朱廣平從茶幾上拿起紅塔山煙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然後又把煙盒遞向秦天河,意思是秦天河抽不抽。

上大學時,偶爾心情不佳的時候,秦天河也會和同學們一樣,花上兩元錢,買一包大雞香煙吞雲吐霧一陣子。

不過,自從與薑小碟戀愛後,秦天河就徹底戒了,再也沒有碰過煙。

因此,秦天河一邊搖手一邊拿起茶幾上的打火機幫朱廣平把煙點上。

朱廣平抽了一口煙,吐了個煙圈,道:“年輕人還是不抽煙的時候,哪像我,一個月的工資全部用在了抽煙上。”

秦天河急忙道:“我們上大學的時候,女孩子都說抽煙的男人有品位。”

朱廣平一邊搖頭一邊笑著說道:“這樣的品位要不得。”接著又道:“怎麼樣,這幾天工作還順手吧。”

秦天河馬上直了直身子,道:“順手。”接著,就把幾天的工作情況向朱廣平做了彙報。

朱廣平一邊聽一邊點頭。

秦天河彙報完畢之後,他接過秦天河的話,不無讚許地說:“做得很好,財務工作來不得半點馬虎,今後就得這樣做,無論是誰,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能搞特殊化,他們要是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讓他們直接來找我。”

秦天河急忙道:“請朱書記放心,我一定會遵循你的指示,做好本職工作,絕不會給你丟臉。”

朱廣平讚許地點了點頭,道:“很好。”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道:“就這樣說,我有點事需要去方山一趟,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秦天河識趣地站了起來,退出朱廣平的辦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