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認識那對青年,不知道那女的姓什麼叫什麼,雖然也不知道他們和秦天河之間有什麼關係,但她堅信,秦天河是因為那對青年男女才離開的的舞廳,也是因為那對青年男女情緒才會變得如此低落。
也就是說,秦天河與那對青年那女一定有著某種聯係,而且不是一般關係。
至於秦天河與那對青年那女是什麼關係,她不便去問。作為朋友,她不能也不忍心去揭秦天河心頭還沒愈合的瘡疤。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家酒吧,陪秦天河喝酒。
酒是壞東西,喝多了酒很容易誤事,但酒也是好東西,酒能麻醉人的神經,讓人忘記一切煩惱和痛苦。
秦天河現在就需要酒來麻醉神經,神經麻醉了就可以忘記一切煩惱和痛苦。
就在這時候,孫楠看見,就在他們前麵不遠處出現一家叫“你說我說”的小酒吧,於是緊走兩步,追上秦天河,指著路邊那家叫“你說我說”的小酒吧提議道:“秦弟,我們去那家酒吧?”
秦天河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他和孫楠約好了,今晚要請孫楠喝酒,沒想到在舞廳裏遇到了薑小碟和何大壯,正是因為薑小碟和何大壯的出現,攪亂了他平靜的心裏,在他心中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他好容易才抑製住酸楚的心情,道:“好,我們進去吧。”
說完,轉身就向那家酒吧走去,走出好幾步,才想到孫楠在身後,於是又停了下來,直到孫楠跟上來,才和孫楠並肩走進那家酒吧,要了點心和啤酒,與孫楠邊喝邊聊。
或許是心情所致,幾杯酒下肚,秦天河就醉了。
秦天河的樣子,讓孫楠心裏一疼,她在心裏想,秦天河一定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而且,所有的不開心一定都和舞廳裏的那對青年男女有關。
於是,她試探著問道:“秦弟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沒……沒什麼,來……喝……喝酒。”秦天河搖了搖頭,再次舉起杯子。
孫楠抓住他的手,不無關切地說:“要不,我們回去吧,你已經喝不少了!”
秦天河根本不聽孫楠的勸阻,一杯接著一杯,一直喝到酒吧打烊,一直喝到人事不醒。
出了飯店,經風一吹,秦天河再也控製不住,腦袋一歪,嘴一張,一大股混合著雖經咀嚼卻未被充分消化的食物殘渣以及酒水的粘稠嘔吐物噴湧而出。
孫楠顧不上擦拭身上那刺激難聞的嘔吐物,連忙跑上前去輕輕地捶打著秦天河的後背。一邊捶,一邊關切地問道:“好點了嗎,秦弟?”
秦天河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沒醉,我還想喝,喝酒好,喝酒沒煩惱。”
孫楠扶起秦天河,輕聲道:“秦弟,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走,我送你回去。”
在孫楠的攙扶下,秦天河好不容易站了起來,但腳步虛浮,沒走出兩步,撲通一聲,再次跌倒在地上,不偏不巧,正好跌倒在他剛嘔吐出來的髒物上。
孫楠顧不上刺激難聞的髒物,使出吃奶的勁好不容易才把秦天河扶起來。
因為體型懸殊的緣故,秦天河就像一座坍塌了的大山一樣壓在她的身上,差點沒把她壓倒在地。
讓她感到尷尬和羞愧的是,秦天河的兩隻手正好垂在她的胸前,不經意間,和她胸前緊緊貼在一起,雖然隔著一層衣服,但她還是非常清晰地感覺到了。她心裏一陣嬌羞,心“噗噗”跳個不停,情不自禁升起一縷異樣的感覺,全身上下隨之產生一種癢癢的騷動。
不過現在,她不能多想,因為秦天河需要她,亟需休息。
不過,該把秦天河送到哪裏,又成了一個令她頭疼的難題。
送秦天河回市委黨校吧,市委黨校那麼大,秦天河住在哪個房間,和誰住在一起,她無從得知,而她在市委黨校又沒有認識的人,不知道該把秦天河交給誰。
既然不能把秦天河送回市委黨校,那隻有把秦天河帶回自己的住處,市財政局職工宿舍。
不過,她馬上又發現這樣也不妥,因為她在市財政局的宿舍是兩個人住的一間宿舍,宿舍裏,除了她,還有和她一起借調到市財政局的一個女人,雖然她和秦天河是同事,但畢竟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起,而且秦天河又喝得人事不醒,同宿舍的女人會怎樣看待自己?又會怎樣看待秦天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