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長山就住在縣委大院後邊的縣委職工家屬院中,晚上或者周末回家後隻要沒應酬就跑到縣委大院後邊的縣委職工樓找人打撲克,用他爸爸的話說,這也是接觸朋友積累人脈的一大途徑。

所以,他認識唐天浩,唐天浩也認識他。

因此,唐天浩立即握住他的手,一臉熱情道:“皮組織好,陪朋友過來吃飯啊。”

皮長山也握住唐天浩的手,道:“是啊,陪朋友過來吃飯,沒想到碰到了趙主任和秦所長,要不,兩桌並作一桌,我請客。”

唐天浩掃了眼那個女的,道:“不了不了,我就不過去打擾老弟了,有時間再聚。”

“那好,有時間再聚。”皮長山一邊說一邊轉身走回到女的身邊,坐下來繼續吃飯。

皮長山離開後,就有兩個與唐天浩年齡相仿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唐天浩立即指著兩個年輕人向秦天河做了介紹,一個叫馬磊,一個於長安,都是縣紀委辦公室的。

皮長山和闞金鳳隻吃飯,不喝酒,秦天河和唐天浩他們坐下時間不長,皮長山和闞金鳳就吃完飯離開了。

皮長山離開的時候,沒忘過來同唐天浩和秦天河打招呼,而且,他和馬磊和於長安也都認識,同唐天浩和秦天河打完招呼後,又來同馬磊和於長安兩人打了招呼。

馬磊和於長安都認識皮長山身邊那個女的。

那個女的不是別人,正是皮長山的未婚妻,方山縣宣傳部部長闞中東的寶貝女兒闞金鳳。

因此,馬磊和於長安都拿皮長山和闞金鳳調侃,說他們晚上出來度蜜月。

直到此時,秦天河才知道皮長山和眼前這個叫闞金鳳的女人已經訂完了婚,這讓他更加同情起李璐來,也更對皮長山的行為不齒。

皮長山和闞金鳳離開時間不長,服務員就把酒菜端了上來,四個人,六個菜,一紮啤酒,邊喝邊聊,大家都是年輕人,氛圍非常融洽,喝酒也很盡興。

酒足飯飽,從一家人餃子館出來的時候才九點多,見時間還早,唐天浩就讓秦天河跟自己一起回宿舍打撲克。

秦天河還得找旅館,於是道:“不好意思,我還得找旅館,就不去陪你們了。”

唐天浩立馬道:“找什麼旅館,回頭和我住算了,咱們哥倆有日子沒聊了,今晚好好聊聊。”

一起來方山扶貧的五人中,唐天浩為人坦誠,心胸寬闊,最為實在,不像李群那樣狹窄,,因此,秦天河與唐天浩的關係最好,所以,他也就沒拒絕,同唐天浩、馬磊和於長安一起回到了縣委單職工宿舍樓。

縣委職工宿舍樓是新樓,上下五層,每層二十四間,總共一百二十間,非常寬綽,所有的年輕人都是單人單間,而且房間裏和樓道裏,都刷上雪白的塗料,每個宿舍裏還都給配了榻榻米、書桌、竹製連椅,另外還給安裝了電棍和電風扇,比二道嶺的職工宿舍簡直強十萬八千裏,這讓秦天河羨慕不已。

四個人打雙扣,從九點半一直打到十二點才散。

馬磊和於長安各自回宿舍休息後,唐天浩和秦天河洗刷完畢躺在床上繼續聊天。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王步凡和朱廣平的身上。

聊到王步凡的時候,唐天浩長歎一口氣,道:“本來,我和你說好的,準備抽時間帶你見我表叔,讓我表叔想辦法幫你一把,現在我表叔出事了,你的事,我愛莫能助了,你還是想想其他辦法,看能不能找下其他領導幫幫你?”

秦天河也長歎一口氣,道:“我在方山舉目無親,除了朱書記,哪還有人會幫我啊?”

“找朱廣平書記,看看他還有其他辦法吧?”唐天浩。

“朱書記現在恐怕也是自身難保。”秦天河道。

唐天浩沉吟了一下,道:“你說的也是,外人都知道朱廣平書記是我表叔的親信,我表叔出事,朱廣平書記的日子一定不好過,而且我預感,縣裏一旦進行人事調整,朱廣平書記很有可能會調離你們二道嶺鄉,你和朱書記走的又那麼近,朱書記要是調離了二道嶺,你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好混,所以,你也得想辦法盡快離開二道嶺,最好能調到縣裏來。”

但對於秦天河來說,除了王步凡和朱廣平,他又能找誰呢?而且,朱廣平現在都是泥菩薩自身難保,又哪來的時間和精力顧及他秦天河的事呢?

因此,他長籲一口氣,道:“好了,不聊這些,睡覺吧。”

在鑽石錢櫃和秦天河分手後回到車上後,朱廣平掏出大哥大,調出先前那個電話號碼回撥了過去,時間不大,電話那邊立即傳來了一個女子細細的甜甜的聲音:“親愛的!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