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這麼熱情,我一定來。”秦天河再也不能克製內心的情感,臉上現出痛苦的表情,不過,稍縱即逝,立即換上一副笑容,道:“先這樣說,我還有點事,先離開一下。”一邊說一邊攬著懷中的孫楠扭頭離去……
薑小碟望著秦天河離去的背影,眼裏流出滾滾熱淚,她說不出這淚水代表的是萬念俱灰的痛苦,還是刻意報複後的快樂,或許都有吧……
第二天,秦天河決定約周劍飛、徐春光和高振飛他們出來坐坐。
畢竟大家同事一場。
再說了,自己在市城市管理局那陣子,周劍飛、徐春光和高振飛他們沒少關照過自己。
尤其高振飛,始終視自己為兄弟,甚至說對待自己比對待親兄弟還親。
周劍飛對自己也非常不錯,不止一次在分管辦公室工作的副局長於華成麵前替自己美言,並推薦自己做他的副手,要不是周劍飛調離市城市管理局辦公室,自己很可能已經是城市管理局辦公室的副主任的。
但是,官場就如六月的天氣一般,說變就變。
就在他秦天河躊躇滿誌,認為自己前程如花,未來一片燦爛,前進的道路上全是鮮花和陽光的時候,周劍飛調出了城市管理局。
最讓他沒想到的是,周劍飛的死對頭黃夢然接替周劍飛成了城市管理局辦公室主任,成了他的直屬領導。
就因為之前他站錯隊,站到了周劍飛那一邊,黃夢然才不能容他,借助抽調人員下鄉扶貧的機會,把他掃地出門,排擠出城市管理局,發配到二道嶺,來個眼不見為淨。
正因為如此,到二道嶺之後,他格外的小心謹慎,然而,一不小心,他還是卷入了朱廣平和孫洪濤的派係爭鬥中。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官場上的派係無處不在,中央有中央的派係,省裏有省裏的派係,市裏有市裏的派係,縣裏有縣裏的派係,鄉裏有鄉裏的派係,大地方有大的派係,小地方有小的派係,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
這次,自己是帶著任務來的,是想通過周劍飛和徐春光結識些人,為二道嶺引進點項目,吸納一批客商。
如果這個任務完成了,為二道嶺吸納到一批客商,自己等於立了一功,不僅朱廣平會對自己刮目相待,就連孫洪濤對自己也得另眼相看。
不過,他又怕到了城市管理局後遇到黃夢然、陳家軒和孫思亮他們。
雖然他和黃夢然、陳家軒和孫思亮他們既沒有殺父之仇,又無奪妻之恨,也不是什麼階級敵人,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距離的產生,他和黃夢然、陳家軒和孫思亮他們之間的矛盾已經減少了不少,但一想到黃夢然、陳家軒和唐懷軍他們曾經在自己背後使過絆子,采取不正當手段把自己排擠出城市管理局,他就有種反胃的感覺,實在不想見到他們。
他也不想見到其他同事,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自己離開城市管理局並不光彩,也就是說,是件非常丟人的事,因為他並不是局裏為了鍛煉他而下放下去掛職的,而是因為得罪黃夢然,被黃夢然掃地出門的,是落水的公雞。
落水的鳳凰不如雞,更何況他隻是一隻落水的公雞。
而且,他也怕遇到周雨薇。
現在,他和周雨薇的關係非常微妙,他和周雨薇之間雖然沒有突破最後一道底線發生實質性的關係,但他們畢竟同過床共過枕,有過親密接觸,然而,他又不能給周雨薇什麼承諾。
之前,他的身邊有薑小碟。
現在,他的身邊有孫楠。
周雨薇永遠是他愛情驛站的一個過客。
因此,他思來想去,決定把徐春光、高振飛和周劍飛他們約出來,找個地方一邊喝酒一邊聊天,打聽一下城市管理局的情況,順便探一下周劍飛的口風,看能不能幫他聯係到一些項目。
於是,他走進一家手機店,買了個手機卡,在服務員的引導下,把卡安裝在手機中,安裝好手機卡後,接著就撥通了市城市管理局辦公室的電話。
接電話的正是徐春光。
聽出是秦天河的聲音,徐春光不無指責道:“天河,這麼長時間也不給我們打電話,我還以為你把我們這幫老同事都給忘記了呢!”
秦天河急忙解釋道:“最近鄉裏收繳提留統籌款,吃住都在村裏,村裏沒有人有手機,家家也都沒有電話,沒法聯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