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法山怕朱廣平和孫洪濤繼續鬥下去後不好收場,於是打斷兩人的話,出麵做起和事佬:“好了好了,你們別再爭了,至於責任的問題,還是等問題查清楚之後再說,屆時,該誰的責任誰承擔,現在誰也不要過早的下結論,還是讓事實說話為好。今天,我們的中心議題還是放到怎麼做好善後工作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故,受傷者的醫療費誰來承擔?這些問題如果處理不好,就會影響安定團結的政治局麵,甚至被擴散出去,也會影響到你們二道嶺鄉的對外形象。請大家圍繞著這個話題,發表一些真知灼見,然後,我們達成共識,也好統一口徑。”

經李法山這麼一引導,大家才又把話題轉移到了這方麵來,你一言,我一語,發表了各自的看法,不過,大家發言的時候都極為小心,極力避開朱廣平和孫洪濤兩個人的話題,以免引火燒身,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朱廣平和孫洪濤圍繞著該誰承擔責任問題爭論不休的時候,秦天河回到了供銷社。

秦天河不是班子成員,沒資格參加會議,而現在又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回財政所也沒事可做,所以,他就打道回府回到了供銷社。

秦天河走進供銷社大門時,老秦正戴著眼鏡,手裏拿著一把花刀,侍弄著剛買來的一盆盆景。

老秦全神貫注,根本沒有注意到秦天河已經走到他的身後。

靠近老秦的時候,秦天河主動同老秦打招呼道:“大爺,忙呢。”

老秦這才聞聲回過頭,見是秦天河,:“是小秦啊,什麼時候回來了的?”

秦天河道:“剛回來了。”

老秦又道:“這兩個星期都去哪裏了?老見不到你的人。”

秦天河道:“同朱書記出了趟差,在益陽待了整整兩個星期。”

和老秦寒暄兩句,秦天河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來到宿舍門口,不經意間,秦天河再次把目光投向孫楠曾經住過的那間宿舍。

在目光投過去的一刹那,秦天河不由又想起了遠方的孫楠。此時此刻,孫楠應該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或者,正在酒店的餐桌上,和那些男人們觥籌交錯,談笑風生,或者,正在和那位手握大權的市委副書記丁萬年……

想起曾經屬於自己的孫楠躺在別的男人的懷抱裏,任那男人在身體上肆虐和瘋狂,和那男人一起雲雨春宵,耳鬢廝磨,秦天河的腦神經開始劇烈抽搐,心再次碎了。

本來,他和孫楠屬於同一個世界,可是,現在,他被隔離到了另一個世界,再也走不進孫楠的世界了!

想到這裏,秦天河心裏湧起萬般酸楚和寂寥。

那一夜,秦天河在孤獨寂寞的宿舍裏,輾轉反側,一夜未眠,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起床後,秦天河來到了二道嶺街頭趙麻子開的豆腐館,吃了兩碗豆腐花,兩塊烤牌,就來到了財政所。

秦天河到財政所的時候,陳超傑、李金磊、王雷、牛娟和李璐他們都還沒到。

見陳超傑他們都還沒到,秦天河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坐在孫楠曾經坐過的辦公室裏,擺弄著孫楠曾經用過的物品,秦天河睹物思人,再次想起孫楠,想起和孫楠在一起時的那段愉快時光。

想起孫楠,秦天河的心裏升起一縷莫名的酸楚和無言的傷痛……

就在秦天河睹物思人,暗自垂傷的時候,李金磊推門走了進來。

李金磊來到財政所後,見秦天河辦公室門敞開著,就知道秦天河回來了,於是一轉身,走進秦天河辦公室,見秦天河果真坐在辦公室裏,立即熱情似火地問候秦天河道:“所長大人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金磊的話打亂了秦天河的思慮,讓秦天河重新回到現實中來,抬頭見是李金磊,下意識地笑了笑,道:“昨天晚上回來的。”

李金磊不無諂媚道:“領導回來了也不通知我們一聲,好為你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