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皮長山的宿舍出來後,李璐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脆弱的情感,帶著一顆被蹂(柔)躪地支離破碎的心,回到自己的宿舍,把自己鎖在宿舍裏整整哭了一夜。
第二天,她精神恍惚地來到財政所,剛走進辦公室就“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板上,人事不醒。
幸好被隨後趕到的李金磊發現,急忙把她送到了鄉衛生所。
鄉衛生所為李璐檢查後給出診斷,李璐得的是急性扁桃體炎,必須立即送縣醫院,於是,李金磊又把她送到了縣醫院。
或許是打擊太大,或許是病情嚴重,李璐在醫院裏整整待了一個多星期,直到現在還沒出院。
聽完李金磊的介紹後,秦天河很替李璐鳴不平。
不過,他什麼話都沒說,略作停頓,問李金磊道:“小李住院後,所裏有人去縣醫院探望過她嗎?”
李金磊道:“本來大家準備過去的,考慮你沒回來,就沒去。”
秦天河道:“小李都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多星期了,我們再不去探望的話,情理上過不去,李會計,你去通知陳所長他們一聲,等一下,我們一起去縣醫院看看小李,另外,你再去找輛車。”
李金磊答應一聲,起身走出辦公室。
二十分鍾後,李金磊找來了一輛麵包車,於是,大家坐車一起向方山趕去。
三個小時後,秦天河帶著陳超傑、李金磊和王廣文他們來到了縣醫院,走進了李璐的病房。
秦天河和李金磊他們走進李璐病房的時候,李璐正坐在病床上,雙眼空洞地望著窗外。
望著窗外蒼茫的天空和變幻不定的雲層,李璐的腦海中如同台風掠過的海麵,波濤洶湧,思緒起伏。
什麼是人生,什麼又是生活?女人活著究竟是為的什麼?
李璐這些日子一直想著這個問題。
之前,不少的女伴告訴過她:女人活在世上,為的就是尋找一個依托,尋找一個靠山,尋找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避風港。
曾幾何時,她以為自己懂了,可現在看來……一切顯得是那麼的虛,那麼的假。
兩年前,剛跨出校園大門的她,出落的是亭亭玉立,吸引著無數男人和女人的目光。那時的自己雖說還青春年少,但卻也懂得,男人的眼睛裏包裹著的是赤(果)裸的占有,而女人的眼睛裏更多的是對自己的青春,對自己的美麗的深深嫉妒。
而且就在這時候,父親通過關係找到皮長山的父親皮建高,把她安排到二道嶺鄉財政所,而且時間不長,就在皮建高和皮長山的關照下,做了鄉財政所出納。
財政所出納,對女孩子來說,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工作安定,收入穩定,不用受顛沛流離之苦,似乎也不需要再去考慮社保,醫療,一切一切,似乎顯得那麼的美好。
而自己也的確是沉靜在這種美好之中,直到皮長山走進了自己的生活……
皮長山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有時深夜夢醒,自己也會躺在床上,細細思量著這個已經深深進入了自己生活的男人。
自己了解他嗎?他會像自己愛他一樣死心塌地地愛著她嗎?李璐有時在心中會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
皮長山出身不錯,父親皮建高是方山縣縣委常委、縣政法委書記,還兼著縣公安局的局長,在整個方山縣都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物,上上下下沒有人不給他幾分麵子的。
自己當初選擇一頭紮進皮長山編織的情網中,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考慮其父親皮建高的權力地位的因素,是虛榮心讓她迷失了自己的雙眼。
當然了,皮長山長相也不錯,雖然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帥哥,但整體上還算說得過去,五官端正,身材高大,和這樣的男人走在街頭,感覺還算不錯,至少沒有丟臉的意思。
在事業上,在性格上,皮長山雖然鋒芒畢露,愛出風頭,但她依然看好他。畢竟他年輕,而且他的出身也算是幹部子弟了,身上有些盛氣淩人,自以為是的毛病也不足為奇。
而且那陣子,皮長山整天手捧鮮花去財政所找她,約她一起外出政府大院附近的小樹林裏散步,約她去方山縣城看電影,逛街,而且不失時機地給她買上一兩件衣服。
花前月下,哪個懷春女子不向往!
在皮長山瘋狂而浪漫的鮮花攻勢下,她陷入了皮長山用鮮花和浪漫編織的陷阱中,最終被皮長山捕獲。
當然,也有人說自己愛慕虛榮。
但當整個鄉政府大院裏的同事們得知自己與皮長山的關係後,他們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原先算是小字輩的自己,在單位裏也能說說話了,工作似乎也比以前輕鬆了很多。大家對自己總是笑臉相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