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底的陷入了昏迷,整個人身上又痛又麻,幾乎沒了感覺,唯一我能感覺到的就是冷,徹骨的冷,我就感覺自己似乎掉進了冰窖。
我不知昏迷了多久,就如同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我看見了我的父母,兄弟,還有我最牽掛的一個人——李麗,他們都朝著我揮手,衝著我笑。
“趕緊起來,你別睡了!”
李麗甜甜的笑著,虛幻的聲音飄在我的上空。
“麗麗!”
我口水流了出來,木然的朝著她揮了揮手。
“你趕緊起來,不然我以後都不會理你了,你這次好了,一定要來找我,我想你呢!”
李麗說到最後,臉頰上滑落了一絲淚水,眼眶紅紅的看著我,我感覺無比的心酸。
我正準備說話呢,我就看見天上一股子大水朝著我衝了過來,就跟洪水決堤一樣的大學,瘋狂的朝著我奔了過來,我沒來得及作任何反應,一下子就被湮沒了。
‘啊’
我捂著眼睛慘叫了起來,雙手不停的在自己眼前揮舞著。
“草,你幹JB啥呢?打著我了!”
我耳畔傳來了那個令我熟悉無比的聲音,低沉的嗓音,給了我無限的依賴和安全感,但是我就是聽不出來他是誰。
我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無瑕的天華百,我接著用鼻子使勁兒嗅了嗅,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兒的味道直往鼻子裏衝,於是我又來到了幹咱們這行經常來到的——醫院!
我轉頭看了看我麵前的這個人,簡短的碎發,劉海略長,稍微有些擺動,鼻梁微挺,有點兒高麗棒子的味道,下巴上的胡茬胡亂的冒了出來,眼眶子周圍是重重的眼袋和黑眼圈。
“小天,你醒了!”
軍哥會心的笑了笑,輕輕捏了捏我的臉。
“哥!”
一看見他,我的淚水再也止不住,頓時奔流而出。
“草,大老爺們兒的哭啥呢?你們跟人幹仗的時候咋不哭?”
軍哥撇著嘴使勁兒諷刺著我,雖然他嘴上沒少傷害我,但是他卻一直給我蓋被子,把我露在外邊的肩膀用被蓋給蓋住了。
我就一直哭,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鼻涕流得一枕頭都是。
我轉頭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很大的病房,挨著我還密密麻麻的放著另外幾張病床,豬哥麵色蒼白,手上還插著輸液的管子,一直陷入昏迷,軍哥身後還有倆人,鍾相跟鄭長生,這倆人依舊是那副樣子,一個奸笑個不停,另一個就跟死了孩子似的,從來都不笑,反差極大。我使勁兒動了一下身子,身子上傳來的劇痛讓我放棄了,我整個人似乎都被啥給綁著,手上和胸膛上插滿了輸液的管子。
軍哥也沒再繼續說話,他斜靠在椅子上,用一把砍人的開山刀給我削著蘋果,沒過一會兒,一個完好無損的蘋果在他手裏變成了星球衝撞了之後的月球,坑坑窪窪的遞到了我嘴邊,淡淡的說道:“雖然削的不咋滴,這可是我第一次給男人幹這樣的事兒,能給個麵子不?”
我使勁兒吸了一把鼻涕,連哭帶笑的咬了一口,斷斷續續的說道:“你這刀用來砍過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