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章 賊人演戲高收船價
智者定計夜深強盜
梁群英、宋祖琳、韓玉婉三個人得到黃金後,就向霸州走去。他們的兩條腿那有知縣的馬跑得快,很快被知縣追上了。知縣騎著馬趕上三個人後,把馬一圈攔住了他們的的去路。知縣氣得五官都錯了位,坐在馬上用鞭子指著梁群英道:好你這個趕考的舉子!為何欺騙本縣?梁群英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知縣大人這欺騙二字從何說起?知縣氣得難以忍受,胡須亂顫地質問梁群英道:你賣給我的是什麼東西?梁群英笑了笑道:我賣給你的是一口貨真價實的老古董,三國時代的諸葛碗呀。知縣仍然氣憤地說道:我問你,那碗你是從那裏弄來的?梁群英說道:那是我家傳的。知縣道:放屁,你把人家先喂貓,後來又扔到茅廁裏,很多人都見到上麵沾有很多屎,還有不少的人尿在裏頭。你竟把人家不要的東西,撿起來刷洗刷洗賣給了我,騙走了四根金條,讓我在那些人跟前丟盡了臉。這時梁群英停住了笑,鄭重地答道:你講的這些話我聽不明白。這時的梁群英十分明白,如今他手裏有藥鋪掌櫃的饋贈的十兩銀子,已經不在愁吃喝的事,說話的底氣就足了。略帶挑釁的樣子望著知縣大老爺道:這說明他們是肉眼凡胎,把這麼珍貴的東西丟棄到茅廁裏,是我獨具慧眼把它從泥土中撿起來,是我識靈秀與風塵之中。知縣您更是古懂行家,不然你也不會給我那麼多的錢。知縣更生氣地說道:你不是講那件東西是你上祖傳下來的嗎?梁群英板起了臉,嘿了一聲道:您是識窮天下的人,怎會不知道言不必信和無商不奸的道理。我要說這口諸葛碗是從人家茅廁裏撿到的,不知大老爺您會怎樣的刹我的價錢。就眼下您若是嫌棄那口碗不值那麼多的錢,好!我這就把你的四根金條璧還給你,你把那個碗歸還給我。看我把他帶到京城去,在那裏的大賣場上出手,恐怕能買上十幾根金條也未可知。隻是我帶著它走路不方便,怕把它弄碎了,所以才賣給你。你這知縣得了便宜還賣乖,說什麼我們欺騙了您。世上稀有的古董並不因為把它放在什麼不好的地方或者盛過肮髒的東西,就失去了它本身的金貴。梁群英的這些話說動了知縣的心,來時氣的恨不得一口氣把三個人吞進肚子裏。
聽梁群英說的話頗有道理,那諸葛碗也確實不隻是值四根金條。知縣不是因為四根金條而氣惱,而是因為用那諸葛碗盛雞髓鱉裙羹宴請賓客時,讓他丟盡了臉麵,大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才使他惱羞成怒,騎上馬追趕梁群英、宋祖琳、韓玉婉三人。當梁群英提出來把金條退還給他,把諸葛碗要過來時,知縣的古董痹又上來了,卻又不願意把諸葛碗退還給梁群英。他慢慢地想了想,揚起了漲紅的臉,一拽馬頭,鬆鬆地回去了。宋祖琳、韓玉婉才鬆了一口氣。
知縣走遠後,韓玉婉大笑道:你誰都敢騙,梁群英也大笑道:這怎能是騙,宋祖琳也微微一笑道:不是騙也不是正當的買賣,更不算是君子所為。
三個人不緊不慢地來到白溝河岸,這白溝河是一條很長的河,它源於大河南以北,小五台山以南,流經野三坡,宋各莊過涿州城,從碼頭向南稍偏西方向延伸,經過雄縣城,流向東北的蘇橋,過勝芳南,經大港區,流向渤海灣。梁群英、宋祖琳、韓玉婉所來到的這個地方,離龍潭渡口還有很遠的路程。在這兒朝河裏放眼望去,河水在太陽的照耀下,放出粼粼的光,並緩緩地向東南流去。河麵上漂浮著很多漁船,漁民們在忙著張網捕魚。三個人在任丘就聽說,幹擺渡的人於歡,不是什麼良民。若不坐船過河,必須趕到蘇橋過河。梁群英說道:這可不行,走蘇橋要耽擱一天的路程。
霸州的知州喬柏年是一位清正廉潔而又務實的好官,他真正做到了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河兩岸的人靠擺渡船過河不方便,打算在這龍潭獨修一座大橋。由他出麵,召集大戶縉紳,捐錢捐糧,要在龍潭渡修一座大橋,天氣已經由寒變暖。很多民工在這裏搬磚運料,有的民工站在木筏上打木樁,下橋墩。
宋祖琳看到一個年輕人發辮盤到頭頂上,掄起大油錘砸木樁,隧道:群英賢弟,我有一上聯請對:“水裏打樁進一寸浸一寸,”梁群英笑道:宋兄出的這副上聯不差,在下一時難以對出。然後默想了一陣,依然對不出來。韓玉婉笑著說道:你這豫東名仕,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也有被難住的時候。梁群英自嘲地說道:我算是什麼名仕,全是欺世盜名。不過隻要讓我看到相應的景物,下聯還是能對出來的。
梁群英,宋祖琳、韓玉婉三個人有向西走了一段路,才來到停擺渡船的地方的地方。一隻大船停泊在靠岸的淺水中,船尾的上頭搭放著一塊很長的木板,另一頭放在河岸上,讓乘船的人沿著木板,從岸上走到船上來。
此時正是巳時初刻,乘船的人很多,擺渡人於歡,看到梁群英、宋祖琳、韓玉婉三個人在岸上觀望,知道他們要渡河。高聲喊道:客官要渡河快上船嘍!喊叫聲拉著長長的尾音。他們看到船上已經坐滿了人,覺得船家也快要開船了。梁群英先走上跳板,宋祖琳攙扶著韓玉婉在後頭緊跟,,韓玉婉腳小,走在狹窄的木板上,搖搖晃晃地幾乎要栽下去。他們走到船上剛坐下,後頭又緊跟著走上來幾個人。船上已經坐滿了人,船上的人便催著掌船的人快開船。船家還想再等幾個人,可是船上的人已經急不可耐了。船家在眾人的一再催促下,才起錨揚帆,
輕柔的春風吹著帆船緩緩地向北駛去,緊隨梁群英他們身後上船的五個人,坐在一起切切私語著什麼?就聽到一位中年漢子問那位具有仙風道骨的老者道:剛才我說上船,您卻道:今天就是返回去也不能上船。為啥那三個人已上船,你就緊跟著上了船。隻聽那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壓低聲音說道:你們沒有看到這兩位男人都是大富大貴之相嗎?剛才那麼多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晦氣,若不是這兩個人上船,說不定全船上那麼多的人都會沉沒在這白溝中。沒等這位老者說完,他們不約而同地偷偷地看了看梁群英、宋祖琳韓玉婉。
船順風向北駛去,當船駛到河中心的時候,船家便拋錨收錢,船價高的驚人。一個年輕人站起來給掌船的於歡論理道:上船的時候你是怎末說的價錢?當船來到這河中心的時候你討要的有是啥價錢?就見這於歡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在岸上我若是要的價錢高了,還恐怕你們不坐哩。那年輕人氣憤地說道:我們已經上船來到河中心,你就獅子大開口,勒索我們不成?於歡凶相畢露地說道:這時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見那年輕人的臉被氣的紫漲,罵到你放屁,這叫啥願打願挨,你分明是欺騙、敲詐,我不給你錢。於歡嘿嘿一笑道:你敢!少給我一個子,我揍扁你。你去打聽,打聽,我於歡可是吃白飯的,黑道白道都能趟得開。那年輕人又罵於歡道:放你娘的臭狗屁.說著話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腿地打了起來。一會兩個人的臉上都帶了傷。就在兩個人大打出手,難分難解的時候,於歡手指上的一枚戒指掉落在宋祖琳袍子的前襟上。韓玉婉驚奇地啊了一聲,梁群英急忙用身子輕輕地撞了韓玉婉一下,暗示韓玉婉不可聲張,不要驚動於歡。兩個人假戲真唱的正打得起勁,怎會想到戒指被打掉而露出狐狸尾巴。
這枚金戒指是常戴在宋祖琳手上的那一枚,不但宋祖琳認得,梁群英,韓玉婉一眼就看了出來。宋祖琳的這枚金戒指是在任丘縣城南三裏的樹林裏,三個人都遭了劫而被盜走的。今日怎會從這個掌船人手上掉了下來?這個無從知道。不過可以由這枚金戒指查找到搶劫梁群英三個人的強盜。
於歡和那個年輕人大打了一陣,那位年輕人被打敗,於歡以戰勝者姿態向年輕人索錢,年輕人現出一種無奈而又憤慨的樣子把錢交給了於歡。全船上的人看到年輕人雖然那樣的倔強,又有一些功夫,仍然沒有免掉交錢。船上的人也都是感動而不敢言,很不情願地把錢交給了於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