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嫻說這話自然是幫著皇後說的,她現在時刻明白自己如今和未來該站立的位置,萬萬不敢有所偏移,否則萬劫不複。
李霖諭渾身一僵硬,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阮傾嫻,沒想到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還能說出這番話來,心中倒是有幾分說不出的感慨。半晌,李霖諭笑著看了一眼阮傾嫻,抬手拍了拍有些緊張的她的脊背:“知我者,傾嫻也!哈哈,好好好,好一個虎口拔牙的想法,倒是讓朕對你刮目相看了幾分啊!”
阮傾嫻聽得李霖諭這番話,才放下了心思,輕輕依靠在李霖諭的懷裏,柔弱的叫了一聲:“皇上……您取笑臣妾……”
這阮傾嫻本就生的美,如今穿成這樣,幾乎透明,更是誘惑不已,奈何李霖諭如今卻是毫無興趣再欣賞這等美色了。
“朕今日多有疲憊,如今有些乏了,先行休息吧!”李霖諭放開懷裏的阮傾嫻,自顧自的躺了下來,眉宇間一片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阮傾嫻倒是看不出來李霖諭心中的想法,隻是以為他剛才寵幸了自己有些過頭了,這才沒有了心思與自己聊天的。她心中一片甜蜜,依偎在李霖諭的身邊,淺淺的勾起一抹冷笑:林安歌,你沒有想到吧?哼,後麵還有你更沒有想的的呢!
翌日清晨,李霖諭一早就已經起床,浩浩蕩蕩的帶領百官行過禮儀,又說了些殺生告慰之話,割了手指入烈酒,這才開始狩獵。
一些會騎馬的後宮妃嬪也都早早就換了各式各樣豔麗的騎馬裝站在一旁,擂鼓一響,那些將士們便蜂擁著策馬離開。
皇後卻安然的坐在高坐之上,輕輕吃著甜兒給她削了皮的水果,鳳目微微淺笑,看了一眼站在底下的阮傾嫻,輕輕點頭。
她因為稱病,所以坐的都是軟榻,周圍的甜兒和吳振也是形影不離的伺候著,到顯出幾分皇家的氣魄。她的眼神望著那飛快射出的烈馬,而後緩緩收回,落到底下身著騎行服的盛妃身上,笑容一緩,冷冷的哼了一聲。
“皇上為何還不動?”盛妃滿是笑意的轉頭,瞧了一眼李霖諭,微微行禮。
不得不說,盛妃今日的騎射裝備很是專業,並不像是那邊花裏胡哨站成一派的別的妃嬪們,渾身都透出一股子幹練。那緊身的騎馬服裝將她凹凸有致的線條勾勒的更加誘人。
李霖諭轉頭看了一眼盛妃,眼中閃過幾絲欣賞。他笑著收回目光:“盛妃還是和當年一樣巾幗不讓須眉啊!那盛妃為何又不跟那些個兒郎一起策馬而去呢?”
“皇上這是在取笑臣妾東施效顰麼?”盛妃笑著起身,柔聲道,“臣妾是瞧著皇上沒去,所以才在這裏等著的……”
李霖諭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甘尚,見他也紋絲不動的,嗬嗬一笑:“甘卿為何不與眾人一同前去啊,不怕被旁人落下?難道也是跟著盛妃一般,學著朕來的?”
甘尚看了一眼那飛快鑽入林中的一群人,嘲諷一笑,滿身的驕傲囂張。他轉頭對著李霖諭規規矩矩的行禮,微微收斂了一些,但是語氣依然壓抑不住的自負:“微臣不屑與他們同行,猛獸怎麼可能出現在人多的地方?他們這樣一窩蜂的出去能捉幾隻兔子回來倒也不錯了,臣可不想丟這個人!臣今日要打一大獸,奪得頭籌!”
“哦?”李霖諭笑著將此人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眼神微微染上一抹殺意,半晌,他笑嗬嗬的說道,“既然是想要奪得頭籌,那甘卿更應該快快行動才是。”
“臣自以為不需要!”甘尚仗著丞相與平遠大將軍撐腰,就連在李霖諭麵前也改不了他從軍中打仗學來的那股傲氣。
甘尚雖然打仗是一把好手,可是卻沒有什麼文化,又是丞相的表親,自然就養成了粗鄙自大的壞毛病,但骨子裏卻並不是個離經叛道,背棄國家之人,也算得上是一根鐵骨錚錚的硬漢子!
邊上的盛妃被這甘尚嚇得臉色都白了!她知道最近李霖諭對他們一家多有不滿,所以行事到底有所收斂,卻沒想到這所有的努力全被這個沒有腦子的甘尚給盡數摧毀了!
這甘尚說話的聲音極大,就連不遠處站著的後宮妃嬪們都聽到一清二楚……
林安歌看了一眼那長相魁梧,五大三粗的壯漢,微微凝眉,心中帶著幾絲不喜:這甘尚到底是哪裏來的?好生大膽!竟然把大熙朝的所有將士全都視如微塵,真是不知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竟然有這等把握。
台上的皇後也是將這一幕盡數收於眼底,卻但笑不語,運籌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