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衡吾兒,見字如麵。
自你出生時起,就有許多的話,想要與你分享。隻是有太多的不可思議,不敢輕易與他人言。
你還是太小,小到根本不能理解我想要表達的意義。
但每天看到你,就會想起你,與我之間的奇妙聯係。慨歎人生的奇妙與無常!
近日很是不安,沒有預兆的不安。就像吃錯藥般的,胸悶氣短,脾氣起伏不定。就像能夠預感到什麼一樣。
可能是我的離開吧!
就像我的到來一樣,離開可能一樣讓人覺得會是一個謎。
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那裏是另一個國度。……有許多不同,我的到來,本就是一個意外。所以如果我離開,也就算不得什麼奇聞異事。
如果真有什麼人來心疼,大抵也就隻有你們這幾個——骨肉至親了吧。
隻希望一切都不過是我想多了,我還能陪你們走過一段時間。長長久久……》
這封信又被翻出來,看一遍,也不知是怎麼了,總是不安。像是隻有這封信會給她力量,或者是一種執念。
“母後,你在看什麼呢!”落衡和落衍從外麵走過來。本以為這對姐弟性格不大相同,落衡外向些,落衍內斂些。但看到這兩個泥猴樣的人,嗯,還是有些想多了。不過兩人關係如此好,也算是一種福氣了。
後宮中,有人相互扶持著,總能走的更加穩妥點。
“不過是一封信件罷了!”一邊搪塞著,一邊將信件疊好,裝在杏色的荷包中。不經意間,將它交由身後的百合。然後一如往常,問起她們二人的功課來。兩個小皮猴也沒有心思再糾纏其他。
信件的坎,好像就這麼過去了。
“母後,我已經背過了……”聲音越來越小,直至蚊子哼哼一樣,模糊不辨。
“既然你說背過了,怎會如此!定是你貪玩,沒有用功。”
“母後,……”撒嬌的聲音一波三折。像是要叫到人的心尖上。“姐姐不會背書,我幫她背書行不行!”到底是有親緣關係在的,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長時間都在一處長大,還知道護著彼此。也算是十分難得了。
“你呀!母後何時說過要罰你們了,隻是這書呀,自然是要多讀一些,才能懂得多一些呀。不至於被手下的人蒙蔽了雙眼。跟著姆媽出去梳洗一番吧,等過會兒,我來教你們寫字,好不好呀!”
兩個皮猴歡天喜地的下去梳洗了,月婉斜靠在墊子上,眼皮直打架,輕輕揉揉眼睛,卻也沒見有什麼緩和。
百合卻在這時跪在了她的麵前。撲楞一下,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平素也不是什麼惡人,突然這樣的陣仗,頭又疼了幾分。
“這是……”手輕輕招一下,該歸還的荷包並沒有在她手上。那丫頭卻不住的磕頭,事情仿佛就明朗了幾分。定是與那荷包脫不了幹係了。
“起來回話”這般哭哭啼啼,怎能講清楚呢!
“奴婢不敢,荷包,,被皇上拿走了。”又是不住的磕頭,斷斷續續,事件還原出來了。
不外乎是皇上想過來看看妻子兒女,卻沒有讓人通報。所以月婉內裏沒有得到消息。那丫頭拿著荷包才出去,就被皇上撞上了,皇上一看荷包,還以為是繡給他的,就提前拿過去看了。
現如今結果不言而喻。
皇上離開了,小丫頭誠惶誠恐,像是犯了天大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