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丁叔特意卻理了個發,剪短了胡須,把一張臉洗的幹幹淨淨,還特意買了一件新衣裳,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似乎變了一個人,和兩天前已經完全換了一個人。
他在磨刀,刀鋒擦著磨刀石的謔謔聲,一聲比一聲響亮,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下比一下急切。
他的渙散的眼神逐漸凝聚,一股戾氣和仇恨身上散發出來,刀磨得更快了!
劉封也也在磨刀,他很緊張,他看著丁叔,心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很沉重。
“封子,不用擔心,劉山哥本事很大,一定不會有事的。”丁叔這個時候,還不忘記叫劉封放鬆。
劉封點點頭,外麵傳來了雜亂的喧鬧聲,有人大叫“噠嚕將軍進城了!”
頓時,僅有的一些留在城裏的人都躲藏了起來,整個城市,一下子變得清冷。
噠嚕凶名在外,奸殺淫掠,無惡不作,他的軍隊每到一處,實行“搶光”“殺光”“燒光”的三光政策,甚至收集莽國自己人的頭顱充數,冒領軍工,即便是同為軍人也大多不恥於他!靠近前線的幾個城市,兩年來幾乎都被他掃蕩過多次,貧民受盡了淩辱,也隻能忍氣吞聲,暗歎倒黴。
軍敗之後,噠嚕行為更是凶暴,從前方傳來消息說,隻要有誰敢多看他一眼,都會被他認為是恥笑他打了敗仗,就會被五馬分屍殺死!
籬城破敗,知道乾國要打過來後,軍防早就逃離,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兩日之前,整個籬城基本已經空了,唯一留下的,都是實在無處可去的人。
噠嚕身材高大,一臉橫肉,騎著高頭大馬,緩緩的踱入城主中,他看著冷清到沒有一個人影的籬城,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雖然表麵威風凜凜,但是不掩一股倦意。
他的後麵,是隻剩下了數百人的隊伍,裝甲殘破不堪,每一個士兵的臉上都是一副默然,雙眼無神,全身倦怠。
這些人雙眼四處掃蕩著,流露出貪婪和饑渴的眼神。
“怎麼沒有女人?媽的,難道女人都跑了?”
“你傻啊,女人肯定都藏起來了,難道跑到大街上來讓你搞啊!”
“......”
士兵粗俗不堪,肆無忌憚的談論著,噠嚕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意,高聲說道:“老規矩,誰先找到的女人就是誰的。不過這畢竟是我們自己的城市,能搶多少就搶多少,燒就免了。”
數百殘兵,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有了精神,紛紛吆喝起來往城內衝。
劉封和丁叔藏在一堆廢墟後麵,麵色陰沉的看著這一隊人進入籬城,丁叔眼光在噠嚕身上劃過,最後落在他身邊的副將身上,握刀的手,忍不住就抖動了起來。
“就是這個家夥,他叫候七,我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為我的妻子報仇!”低沉而憤怒的聲音從丁叔口中嘣出,他的怒火,瞬間燃燒到了至高點。
“丁叔!我先出手,你在一旁看著就行!”劉封想到就要得到父親的消息,心中一直非常緊張,但是在見到噠嚕之後,漁村的一幕幕慘狀已經徹底占據了他的腦海,他心中的怒火,甚至比丁叔燃燒得還要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