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的周末,為了保護那一包現金,我哪裏都沒去,就在那間狹窄的宿舍裏看書。
這書看得有些艱難,文學的東西我已經有五年不再接觸了。大學畢業投入工作後,一路漂泊,我的心思都在怎麼賺錢上,或者如何應付職場壓力,保衛飯碗上。靠文字吃飯活人,這是我想都沒敢想的事。
一天一晚的時間我就把這文書讀了一遍,囫圇吞棗知道個大意。頭昏腦脹的,就放下了。雖然很多人都說視錢財如糞土,但是董林潔給的五萬塊還是給我吃了定心丸。
人人討厭銅臭,卻有人人繞不過。
星期一我拿著這些錢直接去了財務室。出納一看,有些吃驚的樣子。
“胡經理,你哪來的這麼多錢啊?”
“借的。先還上把欠條抽了吧。”
出納用點鈔機點完錢,把借條還我了。我回到辦公室還沒坐熱屁股,杜菲菲就叫我。
我到她辦公室,一進門就見到久違了的肖小虎。他們都是好得不得了的朋友,來玩玩也沒什麼。
“小虎,你在這裏?”
“胡哥,沒想到你到菲菲這上班了。早知道早來找你玩。”肖小虎看到我馬上站起來。兩個人還拉拉手。
“老胡,怎麼回事,這麼快就有錢了?”杜菲菲消息還挺流通。
“朋友借的。”
我不想說這個。這叫我‘老胡’倒是頭一次,我在她手底下沒有具體職務。叫小胡她比我小,不妥當。從前都是直呼姓名。
“小虎找你啊,你們在我這裏聊聊吧。我到下麵賣場看看啊。”杜菲菲舉手投足已很有職業經理人的派頭。
我不曉得肖小虎所來何事,聯想到因為胡清爽,我們已成了事實上對手,我不禁緊張起來。像是做了虧心事。
“胡哥,好久不見了。最近才知道你離開了富力金。”肖小虎曖昧地笑著。
“一言難盡,小虎你找我有事啊?”我讓自己臉上露出愁苦,開門見山問道。
“我和清爽分手了。現在她一看到我就煩。”肖小虎一皺眉,臉色落寞。
我沒吱聲。肖小虎這也是個一表人才的小夥。如果說到小鮮肉,他就是帥氣多金的鮮肉。可以說是眾多女孩眼裏的國民老公。偏偏又這麼癡情,胡清爽究竟有什麼好的啊。
“胡哥,我今天來是獲知了一個消息。清爽她喜歡你,你能說說是怎麼回事啊?朋友妻,不可欺。你欺到我頭上......”
肖小虎的聲音不高,我聽了來卻耳旁打雷。我沒說話,先起身給自己弄了一紙杯水。幾秒鍾時間,我先整理下亂麻思路。
“小虎,你知道我離開富力金就是得罪了她。我所以撞了別人的車造成巨額賠償,也和她有關係。這個人有些不可理喻。誰說的她喜歡我?”坐下喝兩口水,我終於定住神了。
“她自己說的。說你在電梯裏一抱住她,她就喜歡你了。”
我聽了一下笑起來:“小虎,你相信這說辭嗎?我們兩個人在山南是被困在電梯裏,不瞞你說是抱過。原因不說你也能體會。當時一片漆黑,就倆人,那電梯哢哢往下掉啊。要蹲死的節奏。她害怕、尖叫,我為了安慰她......”
“你就摟抱了她?”肖小虎看我的眼神犀利起來。
“我說她先摟抱了我你信嗎?”
“她可是我的人,你胡哥這是嗆行啊。我的妞你也要揩油!”肖小虎也許是出於嫉妒,竟把一股邪火引向我。
“你別急。那個隨時喪命的場合,麵對一個女孩你會怎麼辦?我沒做什麼越軌之事。腦筋正常的人,不會因為一次摟抱就喜歡對方。她對我有看法,是想借你的手來收拾我。或者把我當成擋箭牌,拒絕你。”
我看肖小虎陰晴不定的臉,問道:“兄弟,你看看我。和你相比我有什麼,她為什麼喜歡我?電梯的事故也不是我造成的。那天晚上她難受,半夜裏去醫院這才......這件事你可以問杜總。”
“你敢不敢對質?”肖小虎問道。
“怎麼對質?”我狐疑道。
“和清爽當麵對質。”
“行啊,那就對質。但我是個小人物,希望你看到同學一場,你抄過我筆記的份上,不要太難為我。我負責任滴說,我對胡清爽無興趣。”
“不難為你,有沒有興趣不在嘴上。誰要真動清爽的主意,別怪我鐵拳無情!”獰笑說罷,肖小虎沉下臉起身而去。短短這幾分鍾就翻臉了。我是真動了什麼禁臠?電梯害人,不隻是要命,還送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