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再受到傷害,出門前我把一把螺絲刀撞進挎包裏。再有人敢像上次一樣打我,老子我螺絲刀捅他沒商量。和洪春關係不好,也不知道那打人案子破了沒有。不行的話,明天給公安局打電話問下。這個案子裏受傷害最大的不是我,而是董林潔。董林潔這個人,不是說她會防狼術嗎?怎麼一下就被砸暈了?
我想了一下想清楚了,當一個女人看到心愛的人被打時,她忘了自己安危,隻想把愛人救出苦海。憑這一點,董林潔也是我守候終生的那個人。
燕京大學造型古樸的南校門是燕京市的地標建築。牌坊上有民國書法大家鄭如麟的端筆隸書:國立燕京大學。象征這所百年老校的薪火傳承。
我坐地鐵趕到的時候,是四點半鍾。我就在附近轉了轉,看看有沒有合適請餘小姐吃飯的地方。如今燕大校園,已不能隨便進入。沒有相關證件,或內部邀約,保安一律不放行。每天的參觀人數限製在三百人以下。
我找到了一家十分幹淨的連鎖快餐。我請餘悅也隻能是這種檔次。花錢不多,但是就餐環境還不錯。看好了地方,我就折返身回到燕大南門。五點五分,我給餘悅打了電話。餘悅說,正在趕往南門的路上。
這所校園確實夠大夠古老的,老樹參天,各種帶有曆史痕跡的建築雕塑比比皆是。隔著校門往北一看,就有一座漢白玉的領袖招手雕塑。這無疑是上世紀那場轟轟烈烈的紅色運動的遺留。
“師兄,等急了吧?”
餘悅歡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驀地一回頭,看到身穿白色連衣裙的餘悅和一個陽光男孩,兩人一起走過來。金童玉女的感覺。
“師兄,你好。”
麵對餘悅一如既往的熱情我有些慚愧,我對人家可沒有任何好處啊。除了校園裏那次爭吵外,我和她沒有能夠記起的往事。
“小餘,好久不見了。我來看看你。”我尷尬笑道。
“謝謝,謝謝師兄想著我。這個是我的,朋友。王天一。”
“你好,你好。”我和陽光男孩熱情握手。我不希望他誤會我什麼。我做人的情敵也做怕了。
“餘悅,要不叫上你朋友,我們一起吃飯吧?”
餘悅沒吱聲,就用眼睛看看王天一。小夥子很靈性,趕緊拒絕道:“不了,我還有事。你們去吧,下次我和餘悅回請你。”說罷揮揮手,邁著輕快步子向地鐵站方向跑去了。
我羨慕這些無憂無慮的陽光男孩。比起他們來,雙腳汙泥的我真是寸步難行。我想起小時候,冬天我站在岸上一身棉衣,看挖藕人在冰冷池塘裏幹活。
“我請你到前麵的安迪豆漿吃飯,可以嗎?”我惴惴問道。
“沒問題。我也經常去那裏。”餘悅笑吟吟看我,粉嫩的臉上汪出兩團紅暈來。我最怕的就是這個。我不色,也不希望被色。大家平平安安做朋友最好。我已經被色傷著了。
我和餘悅一起進到店裏。天還大亮著,吃飯的人也不多。我們得以找到一個最角落的位置。
“餘悅,我今天來有兩件事。第一是來看看你,好久不見了。上次董老師......”坐下後我說。
“在我麵前別提她了。這女人以前在燕大上學,是古董級別的校花。追捧者甚眾。我們這些後來者都久聞其名。”餘悅端著一杯溫水,露出不悅的神情。
女人之間這種或明或暗的吃醋,無可避免。我就不說了,然後說另一件事。
“餘悅,我現在有些錢了,這次無論如何要把廣州的醫療費還給你。”我看著餘悅的臉,仔細地說。
“真的,那點錢就算了。不夠人家富豪吃一頓飯的。”餘悅擺擺手拒絕道。
“那怎麼行?你救了我已經是恩情,錢我必須要還了。”我鄭重言道。
“那,好吧。不過你還了錢,以後還找我嗎?”
“怎麼會不找你?你是我師妹啊。剛才那小夥子,是你同學吧。真帥氣。令人羨慕。”
“不說他。說你吧,他有點娘。”餘悅又不悅。我有點看出這丫頭的心思,老實說我有點害怕。
“嗯,我先把錢轉給你。一共多少?”我低頭拿手機。
“兩千多,你給兩千吧。”
“兩千八?好我就給你兩千八了?”
“你,你耍賴了。我說的是你給兩千塊錢。你不老實。”餘悅笑哈哈指著我,嬌嗔。
“不是,我聽誤會了。我覺得怎麼也得三千塊錢。”我不好意思道。
“你給兩千好了。別再為這點錢爭來爭去了,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