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他,傻傻一笑訥訥地說:“其實煙也挺好的……”胡亂附和一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很害怕接觸他的眼光,可能是因為太冷吧。
盯著自己腳尖,悠悠開口說:“你怎麼樣?”她其實想說這幾年你過的怎麼樣,可想來太直接了些,反複縮減,結果說出了就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話。
羽末扔掉手裏煙把,站起身瞥了她一眼,“你呢?”撿起地上一塊石子,在地上畫起一個又一個方塊,將腳下皮鞋脫掉,在地上方塊跳起來,“還記得嗎?”
“當然!”羽涵笑了笑,跟著撿起一塊碎瓦片,脫掉高跟鞋跟著跳起來,許是許久沒玩了,跳了幾下居然累了,“看來當初你說的對,我真的不適合玩這個,用不了一會就累”羽涵氣喘籲籲的說。
回到石墩上坐下,津津有味地看著還在跳房子的羽末,恍惚間回到了三年前,他還是陽光開朗,自己沒心沒肺,媽媽沒有離開,自己會故意藏起來讓他著急,可是他總會輕而易舉地找到自己。
‘羽末,你為什麼總能輕易找到我呢?你不會長著狗鼻子吧?’晃了晃頭,甩掉腦海裏的回憶,時間真的很奇怪,可以隨意改變掉很多東西。
羽末難得露出微笑,走到她旁邊坐下:“和運動有關的事情你都會累。”
羽涵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笑的樣子,居然跟著笑了笑,掏出手機對著地上畫好的‘房子’拍了張照片,低頭擺弄著手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是啊,身上什麼細胞都有,就是沒有運動細胞,你還嘲笑我,說我……”聲音嘎然止住,偷偷對自己捏了一下,怎麼又要提起以前呢。
“說你什麼?”羽末應該已經忘記,打量著那棵白楊樹上的樹葉問。
“你說我笨……”笑著說道,羽涵吸吸鼻子,閉著眼睛深深吸了口氣,你說,張羽涵,你怎麼這麼笨,跟頭豬一樣,真懷疑你當初是怎麼在我後麵跟了五條街。“我渴了,車上有沒有水?”揶揄地說道。
“等我”
羽涵望著他離開,圍著石墩轉了一圈,從一個不起眼的小洞裏費力勾出幾張小紙條,果然,他還是記得……,她一直記得這是自己與他的約定,‘羽末,我們約定好不好?如果有一天,我們之間有一個人離開,那麼留下來的那個人要在每一年那人離開的那天,寫下一張紙條放進這個石墩的小洞裏好不好?
她清晰地記得他那時候笑著跟自己拉勾,還說這個約定真是個笨約定,說她更笨。羽涵看著手裏紙條傻笑了起來:“原來你跟我一樣笨……”
攤開第一張紙條,‘你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是為了讓我知道自己心有多痛嗎?’
嗬,羽涵眨眨眼睛,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才華了?居然寫出這麼感性的句子,緊接著攤開第二張紙條:‘羽涵,時間不會衝淡我的思念,隻會讓我深深陷入’。
字字誅心,一顆心接連抽動幾下,羽涵低下頭,一滴眼淚落下把紙條打濕,顫抖著手,鼓足勇氣緩緩打開最後一張:‘三年,你告訴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