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溫馨祥和的,杜磊每天都被特煙爾氣的炸毛,偶爾與鄔詩杜澤通通電話,生活宛如錦素綿延細膩。
閉塞的小鎮上有學問的很少,老師更少,課程沒有開齊全,隻有語數英,老師不用全天呆在學校裏,隻要不耽誤上課就行,所以特煙爾很自由。
再加上鎮子不大,在學校上學的學生都是周圈的,學生有不懂的問題隨時可以去她家找她。
這種悠然寫意般的生活很得特煙爾的心,炊煙嫋嫋,雞犬相聞,閑暇時擺弄著小院裏的蔬菜,不願做活就在小院裏曬曬陽光或是看看書。
遺憾的是特煙爾並沒有記起任何以前的事情。
而在夜夜笙歌霓虹閃爍的A城某處,氣氛於此是截然相反的。
淩飛冷著臉在辦公室加班,隻盞著頭頂上的台燈,手下生風,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打,眨眼間幾行文字便躍然於屏幕上。
他麵無表情的趕著企劃案,努力讓腦子裏除了工作再也裝不了其他東西。
破曉時分,他才停下了動作,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下意識的掏出了胸口前的戒指吊墜項鏈,細細摸索。
……
爾爾,你怎麼還不回來。
起身步至窗口處,看著微明的天色,稍稍愣神,爾爾,好想你。
“滴滴,滴滴”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淩飛擰眉,走回一看是爺爺的電話。
“爺爺。”
淩老爺子的聲音帶著滄桑的苦澀,老啞苦悶的道:“飛兒,又工作了一晚?”
“恩。”
淩老爺子沉默了,繞是他以前再怎麼叱詫風雲,看到孫子這個樣子也不由得淚浮眼角。
沒日沒夜的工作飛兒的身體如何吃得消,自從煙兒失蹤,他便徹底不顧及自己身體了。
以前就算他脾氣暴躁喜怒還霸道,但麵對煙兒的時候他至少還會賭氣任性耍性子,可現在永遠隻有冷冰冰的一張臉,一雙眼幽深慎人,不怒自威。
又時常不分晝夜的工作,缺寢少食,胃早已不堪重負,可每次胃痛從不去醫院,誰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唯獨每半個月去一次德國,是他不變的行程。
每次去德國回來後的兩天裏,他總是會瘋狂的把自己埋入工作中不可自拔。
淩老爺子不開口淩飛也就不說話,隻是修長的手指來來回回的撫著鎖骨處的戒指,愛不釋手。
良久,淩老爺子歎息:“照顧好自己。”
淩飛低低應了一聲,爺爺的好意他何嚐不知道,可是隻要一閑下來他就會想爾爾,無盡的思念折磨著他逼的他快要發瘋!
唯有拚命的工作,他才能得一刻心靈安寧。
掛斷電話後淩飛來到了會議室坐著,諾大空間靜悄悄的很是空蕩,他喘氣極低,連在如此寂靜的空間裏都聽不到。
他啟動電腦打開投影儀,巨大的白色熒幕緩緩降了下來,他手指挪到鍵盤上,敲擊鍵盤的聲音回蕩在會議室,五六秒的時間熒幕上便出現了“特煙爾”三個大字,用的是規規矩矩的正楷字。
他繼續敲著鍵盤,熒幕上的字開始閃出淡紫色的光芒,很夢幻。
接下來近一小時的時間他就反複的為“特煙爾”換顏色換字體換大小換背景等等。
可唯獨特煙爾三字,從未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