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家氣氛一片低壓,傭人小心翼翼的走動,不敢發出大的聲響。
淩老爺子端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時不時的瞟一眼樓上,心事重重,也不知飛兒怎麼了,三天前莫名其妙的跑去了德國,昨天晚上頹廢歸來,拉著一個行李箱,誰也不理的把自己關在了臥室裏。
打掃衛生的傭人敲了敲淩飛臥室的門,裏麵沒人回應,傭人不敢隨意開門進去,隻得又敲了敲門,道:“淩先生,打掃衛生。”
淩飛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都滾……”
淩飛捂著胃倒在床上一動不動,床邊上放著特煙爾的行李箱。
所謂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都不足以描述他現在的心情,感覺自己身邊所有的空氣都被抽走了一樣,隻有胃疼,心疼,動一下都是滿滿的疼痛。
那是怎樣的一種絕望,從爾爾失蹤到現在,他一直不允許自己自暴自棄,他還要找爾爾,所以他雖然拚命工作卻從來不會把自己弄垮,無論每次去德國的結果有多失望他也從沒想過放棄。
可這次,不一樣。
像是飛蛾看到了光明,義無反顧的撲了上去,卻發現那是分分秒置它死地的火光。
他帶著所有的期望,所有的勇氣,緊張不安的飛往了德國,卻終被失望拉在地上摔了個遍體鱗傷!
摸索出爾爾的手機,淩飛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拿出充電器充上了電。
他不抱著手機還能開機的希望,他隻是徒勞的試試。
畢竟他知道,從奢望頂端摔下來有多疼。
意料之外的,手機竟然開了機!
淩飛的眼裏出現一點點亮光,他顫抖著點著屏幕,可以用!!!
他翻開通話記錄,卻發現一片空白,也對,爾爾習慣刪除這些。
接著翻開了短信,保存的隻有寥寥無幾的幾條短信,同一個人——淩飛。
頓時淩飛感覺心髒一抽一抽的疼,疼得他不敢喘息。
一個小小的返回,仿佛用盡了他最大的力氣。
點開圖庫,隻有一段視頻,名為“折紙星”。
他顫抖著手指點了播放,實如其名,裏麵是一段折紙星星的視頻。
淩飛想起了大三那年。
她大三他剛大一,她是學姐,高高在上冷若冰霜,不是故作姿態的驕傲,是骨子裏的高傲。
可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就算沒有任何表情也惹人心動。
她在校園裏穿行,總有那麼幾個男生攔住她,或含蓄或直接或害羞的對她表白邀約遞情書。
最初他見到這麼個情景的時候以為她會視若無睹。
可每次她都是對人笑一笑,然後道:“抱歉。”
邀約情書禮物她從來沒接受過,可有次例外。
大二的一個男生在去圖書館的路上攔住她,麵紅耳赤的將一個玻璃瓶遞給了她,裏麵裝的是紙星星。
她眼光閃閃,看著玻璃瓶猶豫了幾秒,最終接過,對男生說:“謝謝,我喜歡紙星星,但是我們做朋友合適。”
男生依舊笑嘻嘻,連連點頭,能和女神做朋友也是他求之不得的啊!
流言蜚語就這麼傳了出來——
特煙爾接受了大二的一個男生的禮物。
特煙爾和大二的一個男生走的極近。
特煙爾和大二的一個男生關係曖昧不明。
特煙爾和大二的一個男生在一起了。
流言就是如此,越傳越偏離真相,越傳越確有其事。
淩飛聽到的就是最後版本,他怒發衝冠,胖揍了大二男生一頓,從小習跆拳道的他下手沒了輕重,打的人住院一月。
可依然不解他的氣,怒氣衝衝的闖了特家,摔了玻璃瓶,一把火燒了紙星星。
特煙爾那時候冷眼旁觀,不阻止不出聲,隻不過嘴唇緊抿眉梢帶著怒意。
第二天特煙爾就請假出去旅遊了半個月,等她回來他整個人瘦了幾圈還帶著重重黑眼圈精神萎竭。
再大的脾氣也都沒了脾氣,淩飛委屈兮兮的說自己錯了,然後跑去給大二男生道了歉,又自發自動的把紅豆黑豆摻一塊撿了半個月豆子,特煙爾這才消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