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師的工作進行了三個多小時,他家裏人勸他休息一下,他卻沒有答應。
這三個小時中他隻幹了兩件事情,一是在盡量不損耗‘龍石種’的情況下將玉髓整個取了出來。
第二個就是應覺得不太好意思的紅姐的要求,給王昃雕了一枚玉髓的戒指。
齊大師小心再小心,節省再節省的,從玉髓的一處凸起上扣下一個環,精雕細琢之下一個看似細小的戒指終於完成。
戒指表麵光滑如鏡,配上那超高的透明度,就是放在那裏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都看不見。
而整體造型就是一條首尾相連的龍。
小小的一枚戒指,卻要刻畫整條龍的神韻,這樣的工作幾乎沒人能做到,可齊大師做到了,用他那行將就木的身體,在高度集中了三個小時之後,做到了。
如果拿十倍放大鏡仔細看的話,都能看到龍身上的一枚枚鱗片,更有龍須好似要飄揚,最傳神的要數眼睛,細微的不足頭發絲細的龍目竟是那般的威嚴有神。
王昃將戒指小心的戴在手上,打眼一看模糊的很,但隻要在某個角度,透過光線的折射,一種單純的白色光暈就會顯現出來,看起來柔和華美。
怪不得古時稱玉器是‘三分料七分工’,看得就是雕琢工藝。
反觀現代人因為有機器雕刻,就變得隻注重原料而非手藝,連賣玉器的都得按克數論錢,至於雕工手法,那都是白送。
想來這種‘白衣持刃,美玉雕龍’的技藝在不久的將來就會不複存在了。
隨著王昃一陣顯擺,四周看客都是好陣羨慕,恨不得那手戴戒指的人就是自己。
錢他們有的是,貴重物品同樣有的是,但孤品卻絕無僅有。
像此等原料,此等工藝,此等造型,怕必定是個孤品無疑了。
齊大師雕刻時仿佛有一種氣場,觀眾怎麼看都不覺得累,如今一停下來,眾人才覺得腰酸背痛。
王昃看了一眼比鴨蛋略大的透明玉石,感受著指間傳來的陣陣涼意,心道一天之內見到如此多的驚奇,也便足夠了。
不理會紅姐的再三挽留,還是先跟王父一起回了家。
自然,到了家裏王昃又少不了一番顯擺,把王母羨慕的不得了。
當王昃跟她說起那‘龍石種’的玉料要給她打一隻鐲子時,王母更是高興的飯都多吃了一碗,一改成天嚷著要‘減肥’的習慣。
‘石頭彙’還要開幾天,才會進入走訪內蒙的流程,反正王昃和王父都不太喜歡玉器,最高檔他們也見識過了,索性都呆在家裏等李老再來叫他們。
這一待就是三天,王昃又進入到那種給女神大人當苦力的歲月。
這一天一大早,沒等王昃走出家門,就聽到有人敲門。
開門一看竟是紅姐。
紅姐滿臉堆笑的捧著一個木盒。
“怎麼,我這貴客上門,你還不趕快請我進去?”
紅姐通過一天的了解,可謂是直接把王昃給看穿了,知道他對女人尤其是美女是毫無辦法的,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王昃苦著臉道:“是,這就給紅姐大人備拖鞋。”
紅姐進了家門,四周打量了一會,跨了幾句裝修有格調,就自個找地坐了下來,將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
裏麵那紮眼的翠綠,正是‘龍石種’的一隻玉鐲。
王母從裏屋走出來剛要打招呼,一打眼就被這玉鐲吸引住了。
她嘟囔道:“朋友裏很多戴玉鐲的,上街也見過那些玉器店的陳列,怎麼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
紅姐嗬嗬一笑道:“阿姨,這可是‘龍石種’的料,又豈是普通玉器可比?您可不知道這幾天我那門檻都快被踏破了,都來求這玉料,要不是知道這玉鐲是給您的,恐怕我連門口都出不了。”
一番話就將紅姐和王母的關係拉近了許多,這笑臉迎人,別人總不好直接大嘴巴抽你不是。
王昃識趣的趕忙把玉鐲拿起來,硬是要馬上戴在母親的手腕上。
王母先是拒絕了好一會,又說東西太珍貴戴著可惜,又說萬一不小心打碎了會心疼死,硬是要收藏起來,王昃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