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
王昃的‘城府’,讓寧掌門感到一種焦急和恐懼。
可事到如今她真不能動王昃,這種非常時期,任何過激的行動都會導致這個臭小子倒戈,如果他投到墨家,那整個秘境怕是都……
隻能說,人的很多煩惱都來自於‘多慮’。
王昃是那種在小學時被人搶錢,十塊的‘大鈔’硬要‘劫匪’找他一塊錢坐車的人。
而且平心靜氣,擺道理,講理由,論‘可持續發展’。
……
一個對大多數人都不平靜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連帶著,第二天,第三天,也在‘心靈的不平靜’‘身體卻異常平靜’中度過了。
仿佛秘境中所有的人都在等待。
等待那些被奉為神靈一般的人物來拯救他們,拯救這個亂糟糟的秘境。
第四天,慈航靜齋的一位老婆婆來了。
她的存在,造成了慈航靜齋還並不是姓‘寧’,不想錢家或者杜家一樣,現在已經沒有人記得,錢家之前是一個叫做‘海沙’的門派。
慈航靜齋前前前任掌門,月無勾。
蒼老,但幹淨,幹癟,卻精神。
一把纖細的純白的拐杖,支撐著她瘦小的單薄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的身體。
但言談舉止,卻讓人感覺到一種溫暖與高雅。
王昃承認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老奶奶,就好像……古典歐洲文學裏麵那些沉浸於書本中的貴族。
“你叫做王昃,是嗎?”
月無勾來到這裏,第一件事並不是詢問這裏的情況,而是先找到了王昃,坐在他麵前,微笑著輕聲問著。
王昃下意識撓了撓頭發,笑道:“老婆婆,是的,我就是王昃。”
月無勾道:“倒真是年輕有為,也算得上一表人才,隻是現在的小姑娘家,審美觀都有些怪異,倒顯得你有些普通了。”
一句話,直接讓王昃對她的好感爆棚了!
這世界上還是有張眼睛的嘛……
王昃算得上是唇紅齒白,麵上無傷無垢,寬額頭,流線臉,鼻若懸膽目如摘星。
放在古代就是活脫脫一個美男子,但放在現在……就是高鼻梁的天下了。
其他鼻梁高的人才不符合天朝人的遺傳,那些都是五胡亂華或者明朝大移民的後代,攙著外國人的血。
王昃撓著頭發,嘿嘿笑道:“老婆婆有啥吩咐隻管說出來就行,隻要小的能辦的,絕對沒二話。”
月無勾笑道:“我就一個老太婆,哪有什麼需要麻煩你的,不過……我倒是對一件事情很好奇,希望你可以為我解惑。”
“不敢當,您請講。”
“其實也不光是我,一些多年不見的老夥計們,都對你的所作所為很好奇……這不需瞞你,墨家之內發生的事情,也許各個門派家族並不知道,但我們這些深居簡出的半步都邁到棺材裏的人,反而會知道一些。我們的疑惑就是……你為什麼想要把秘境中的‘底牌’,或者說我們都給引出來?”
王昃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臉上,換成了尷尬。
思考了一陣,他解釋道:“是這樣的,不管您或者你們信不信,我進入秘境完全是一個偶然,我需要半年或者一年的時間去躲開外麵世界的困擾,因為熟人介紹,就誤打誤撞進來了這裏,但我卻不知道這裏是需要十二年的時間才能出去的,說實話,我等不起,外麵世界中我的家人們,更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