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每隔一甲子時間,就需要有一位先天高手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打開這個神秘的所在,抓來五十對童男童女用石磨絞碎,用他們的血肉之力填補這道日益衰弱的封印。
甚至……他們都不知道,在下一個一甲子的到來,秘境是否就不複存在了,而外麵的世界……也隻能擁有同樣的悲劇。
所有人都沉寂了下來。
他們在思考,如果自己麵臨這樣的抉擇……到底會如何選擇。
事實上這是一件想都不願意去想的問題,而有些人‘接下來了’,在光輝與高貴的背後,承擔起這種再肮髒不過的工作。
對,與錯。
已經無人能夠判斷了。
就連坐在一旁從頭聽到尾的女神大人,她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該如何評判。
有人說分辨對錯是哲學的工作,隻是這個工作進行了近五千年,對與錯,還是那麼模糊與迷茫。
好似一輛在鐵軌上高速運行而又刹車失靈的火車。
在它的軌道麵前,有六個工人在施工,如果撞過去,沒有生還的可能。
而前方就有一個彎道,隻要拉動轉向杆,火車就會跑到另一條道路上去,隻是那上麵也同樣有施工人員,區別就是……一個。
拉……還是不拉?
這個問題放在駕駛員身上,足以讓他陷入瘋狂。
如果換一個角度,鐵軌上有一個人,手裏有少量炸藥,隻要把鐵軌炸壞,火車就會出軌,那些施工人員就得救了,但駕駛員卻肯定會死。
他又該如何抉擇?
選擇,王昃最恨的就是選擇。
就像人生,仿佛有很多岔路等待著自己,為什麼……不能隻有一條路呐?
沉吟一會,王昃抬頭問道:“那個……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月無勾微微笑了笑,輕聲說道:“秘境千年,不乏驚才絕豔的人物,或者說能在這種靈氣稀薄的狀態下修煉到先天之境,已經都是一些難得的人了,數以萬計的人,長達千年的時光,如果能找到其他的辦法的話,相信沒有人回去抽生死簽,沒有人會傷害那些孩童。”
所有人同時歎了口氣。
王昃突然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那是因為我還沒有去看!”
自信,亦或者說是狂妄。
這發言引來很多人的不滿。
但卻不包括月無勾。
她點頭,一臉讚歎,聲音也放大了一些。
“熱血,無懼,少年當如是!”
隨後點了點頭道:“再過幾年便是那裏再次開啟的日子,即便你不要求,我也希望可以把你請去。畢竟你已經創造出一個又一個我們都不敢去想的事,也許真的能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
“幾年?”王昃搖了搖頭道:“我可等不了幾年。”
月無勾苦笑道:“那裏……不是想進去就能進去的,隻要在特定的時間,才會鬆動,才可以通過先天巔峰的人全力爆發能量打開通道,而在平常,就算是做出了同樣的犧牲,也不可能打開通道的。”
王昃問道:“那最先進入那裏的又是怎麼回事?”
“因為他超越了先天,而現在的秘境中,先天巔峰者也僅僅隻有四個,下次的開啟,我們四個其中之一就會……”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很明顯,他們其中一個將要抽到死簽,然後赴死。
王昃皺了皺眉頭,轉頭看了女神大人一眼。
她點了點頭,手指做出了一個‘八’的動作。
八成機會,對於王昃來說便足夠了。
“不要求你們把我送進去,隻要把我領到那個通道的入口處就行,進不進的去,也得看過才知道。”
月無勾點了點頭道:“如果有一點可能,我都不想提前見到那個讓人絕望的地方,但既然你如此要求,隻待這件事情結束我,我便親自領你去看一看。”
……
‘這件事’,指的便是這個突然發飆的墨家。
也許在知道秘密之前,王昃還能猜出墨家的目的,可如今知道了,才明白過來墨家巨子為什麼敢斷定自己不會知道他們的目的。
他……真的猜不透了。
少了其他門派,少了那些老祖們,隻留一個墨家又有什麼能力加固封印呐?
除非……
王昃眼睛眯成一條線,他知道為今之計還真是需要把‘這個搗亂’的先解決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打開,向外眺望,言語輕鬆,氣勢卻讓人心悸的說道:“你們召集所有人手,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妨就好好大鬧一場!”
……
三個小時後,太陽第一絲光線從天邊反射了過來,剛剛度過黎明前最深的黑暗,迎接每天都會升起的太陽,王昃一手拉著女神大人,一手拉著妺喜,意氣蓬發的站在隊伍的最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