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小虎,有什麼發現?”房一梅坐下來,笑吟吟地看著虎引風。
虎引風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看了房一梅一眼,說:“房支,我有啥說啥,可能說的不對……”
房一梅淡淡一笑,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中透出一種意味深長的味道:“不用擔心,有什麼就說什麼。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為什麼叫你到市局來。不要聽別人說什麼,關鍵是你在做什麼,能否做得好。隻要自己做得好,不管別人說什麼都不重要,說說你的發現。”
虎引風覺得麵前這位漂亮的領導實在是個很有意思的女人,於是就鼓起勇氣說:“我說說自己的看法,僅供參考。根據我的觀察,凶手是個男性,三十歲左右,長得很秀氣,文質彬彬,有一定社會地位,生活中戴一副眼鏡,看上去像個書生。而且……”
說到這裏,虎引風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當他看到房一梅鼓勵的目光時,一狠心,接著說:“而且,我認為凶手很可能是個教師,可能性非常大,不是物理老師,就是數學老師,當然也不排除教其他科目,但理科的可能性最大。
此人心思慎密,警惕性高,但心理有問題,遭遇過情感障礙,進而發展到骨子裏極端仇恨某類女性,但表麵生活正常,屬於那種典型的‘兩麵人’。
另外,凶手身體殘疾,是個跛子,一條腿有問題。我建議在案發地附近的教育機構搜索類似的目標人物,應該會有收獲。”
“好。”房一梅突然站起來,興奮得兩眼都有些放光,禁不住高叫一聲:“好,我現在就打電話。”說著,房一梅的手就伸向了桌子上的那台紅色電話機。
虎引風突然有些猶豫,他急忙站起身來,踟躕道:“房支,這,這恐怕不好吧,萬一,萬一弄錯了呢?”
房一梅一笑,輕聲說:“不要緊,我有分寸。”說著,就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電話很快撥通,房一梅在電話中和一個人交流起來,虎引風聽得出她在電話中說的正是自己剛才描繪的犯罪嫌疑人的大致樣貌,他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打完電話,房一梅笑了笑,又和虎引風說了些閑話,就安排人領虎引風先安頓下來,說等有需要了再叫自己。
虎引風住的是市局招待所,單人間,有電視,有熱水,服務員按時打掃衛生,詢問需求,一日三餐都有人按時叫自己到食堂就餐。但房一梅卻不再叫自己談工作。
虎引風隱隱有些不安,不知道上次見麵自己是不是有些唐突了。但現在已然到了這裏,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兩天後,省廳分管刑偵工作的馬廳長辦公室內。
房一梅正在向自己的老領導兼老師詳細彙報自己的發現:“馬老師,我感覺虎引風是個很不尋常的人物,建議你最好見見這個年輕人。”房一梅邊說邊把自己連夜寫好的一份報告遞上去。
馬廳長原來在省警察學校擔任副校長,當年教授過房一梅刑偵專業課,所以房一梅一直習慣稱他馬老師,而不是馬廳長。
馬廳長不置可否,沒有明確表態,而是接過房一梅的彙報材料,帶上眼鏡,仔細看起來。半晌,他放下材料,說:“說說你的看法?”
房一梅就將自己如何邂逅虎引風,以及認識之後經曆的一係列奇怪事情說起,最後房一梅說:“馬老師,一個人偶爾猜對一次真相不奇怪,但奇跡不可能連續重複,接二連三猜對真相就非常奇怪了。
這個虎引風能接連猜對127特大殺人案、喬氏三兄弟強奸案的主凶,特別他對S市局這件連環殺人案的精確描述,無不證明著此人有著超常的直覺和天賦,這樣的人才可不多見。”
馬廳長邊聽邊點頭,說:“有道理,特別這個連環殺人案的最終破獲的確很神奇,能僅憑著幾張照片就精確描述凶手的個人特征,還有職業特點,確實很有意思,我是要見一見他。
不過,小房啊,結論不要下得太倉促,萬一這個人隻是偶爾猜對了呢,我是說萬一他並沒有什麼獨特才能,真的隻是碰巧猜對,當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代表絕不可能發生,要真是碰巧了呢?我們不能下結論太早,再考察考察還是有必要的。
這樣吧,你回去準備一下,後天把他帶來,我讓公安部的司主任過來一趟,真金不怕火煉,人才還是碰巧,我們說了不算,司主任在這方麵比我們有經驗,你回去準備一下吧。”
房一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