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順著柏油馬路拐來拐去,透過車窗玻璃,虎引風看到外麵到處都是連綿起伏的山包和茂密的樹林。
大約一個多鍾頭後,他們便拐上了一個南北方向的寬敞公路,小轎車一溜煙朝正南駛去。
一路無話,星夜兼程,第二天上午,刀子一行便到了湖南長沙,稍作休整以後,小轎車再次掉頭向西,走常德、張家界,折頭再向南,便進了湘西州的地麵。
小轎車在湘西州停下,刀子找了一處還算能看上眼的賓館,要了四個緊挨的房間,一人一間,暫且住下休息。
雖然是坐車,時間長了也令人疲憊,特別身邊還坐著一位活屍,虎引風一路上神經繃得緊緊的,不敢有半點大意,所以就覺得更加不舒服。
但是開車的醫生卻精神抖擻,一點也沒有長途勞頓的樣子,這讓虎引風很意外。按說開車手眼並用,又是那麼長時間,這小子怎麼還活蹦亂跳的,好像一條剛撈上岸的魚。每到一處地方休息,都是他鞍前馬後地拿東拿西,好像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
四個人簡單吃點飯菜,就各自回各自的房間休息。刀子說,晚上大家還要出發。虎引風不明白為什麼要晚上出發,而不是白天走,但他沒有問。
躺在賓館單人間的大床上,虎引風怎麼也不能入眠。一則,他沒有白天睡覺的習慣,二則這是他第一次跟隨黑洞外出公幹,不明白自己究竟能幹些什麼。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虎引風急忙從床上跳下來,打開門,是刀子站在門外,虎子急忙將刀子讓進臥室。
刀子也不客氣,進了臥室,一屁股坐在床前一張沙發上,說:“靈貓,你知道這次要去幹什麼嗎?”
虎引風搖搖頭,靜等下文。
刀子說:“上次我們去了湘西鳳凰一個叫百蟲穀的地方,據說,有人曾經在那裏見過蠱王的蹤跡,我們就是要找蠱王的下落,因為這個人身上牽涉到一樁極大的秘密,國家需要知道這個人的真實情況,黑洞奉命調查此人,但一直沒有確切線索。”
蠱是一種流行於中國西南少數民族之間的源遠流長的巫術。
施術者先挑選各種各樣的毒物害蟲,放在一個密閉的容器內,任其互相殘殺、撕咬、吞噬,最後剩下來的那個東西就叫“蠱”,但這時候的蠱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蠱,隻是原蟲,毒性比較大而已。還需經過人為培養、喂食和訓練,才能成為殺人於無形的蠱。這條毒蟲被用來作蠱種,它產下的卵多被用於下蠱。
施蠱多是下在飯菜中,《赤雅》有雲:“蠱成先置食中,味增百倍”,而且多放在第一塊食物上。被下了蠱的飯菜味道十分鮮美,一般人根本禁不起這種誘惑,就會在饕餮之餘不知不覺送了性命。
下蠱有的是下蟲本身,有的下蟲糞便,還有的是下蠱的涎沫,就是口水等分泌物,都能取得同樣效果。有時不經食物也可施蠱,當施術者達到較高層次時,可以在無聲無息中讓人中招。
劉南在《苗荒小記》中記載:“苗之蠱毒,至為可畏,其放蠱也,不必專用食物,凡噓之以氣,視之以目,皆能傳其毒於人;用食物者,蠱之下乘者也。”就是說,用食物下蠱,是最初級最末等的手段,隨便呼出一口氣,甚至看你一眼都能讓你完蛋,這才是蠱術讓人不寒而栗的地方。
正因為苗疆擁有無窮無盡的怪事,而且過去那個地方也沒有被人類徹底開發,所以外界人很少進入,擅自進入者很少能活著出來的,不是死於山巒瘴癘,就是被虎蛇毒物所害,甚至被山民所殺,乃至被人下蠱。
總之,大多人外鄉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願意到那種地方去的,這也就造成了西南苗疆,包括雲貴川湘接壤的很大一片地區經濟發展一直很緩慢,各種落後、怪誕、原始、神秘乃至血腥恐怖的習俗完整地保留下來,一直到今天。
這些地方的很多偏僻角落仍然是現代文明的盲區,山民們生活在千年不變的節奏中,很少和外界發生交集。也正因為如此,很多不欲為外人知的秘密也就選擇苗疆作為隱藏地,再合適不過。
這個蠱王就是眾多秘密的擁有者,隻不過,別人知道的都是一些小秘密,蠱王的秘密說出來嚇死人,現在的虎引風還沒有通過最後考驗,刀子還不想讓他知道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