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虎引風不答話,有些惱怒,臉色一寒,說:“小子,你看什麼呐,沒聽見我老人家在問話來麼?”
虎引風這才收回了心神,說:“我叫毛嶺。”他沒有報自己的真名,感覺和這個古怪的老太太沒必要說那麼清楚。
老太太卻很認真,聽了虎引風的回答後,皺起大掃帚眉,在心中仔細盤算了好一陣子,好像沒有搜索到關於眼前這個所謂“毛嶺”的任何記憶,就狐疑地問:“沒聽說這個名字啊,你們那個什麼狗屁黑洞老人家我可是一清二楚,沒有你這號啊。
我看他們三個把你圍在中間,想必你是個很重要的角色嗎,我老人家費了半天勁才把你弄過來,你最好給我放聰明點,別耍滑頭,你說的每一句話我很快就能搞清楚真假。如果你敢信口開河,信不信我把你煮吃了?”
說著,老太太張開黑洞洞的大口,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麵而來,差點讓虎引風當場嘔了,心說這老太太平時吃什麼東西,吃屎麼?怎麼這麼惡心。
老太婆看虎引風這個樣子,不由嘿嘿一陣冷笑,說:“小子,我老人家說話算話,隻要你老實交代,說不定我還能考慮饒你一命。如果你敢跟我動心眼,我今天就能把你洗洗吃了。說,究竟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到我這百蟲穀來?”
虎引風皺了皺眉頭,盡管渾身被人捆成了粽子,卻也勉強將頭扭了扭,爭取不和這古怪的老太婆對麵,免得那一股股腥臭將自己熏倒。
他穩了穩心神,隻好說:“我的確叫毛嶺,剛剛參加組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到這裏來,我都是聽組長的。”
老太太“哦”了一聲,半信半疑地盯著虎引風,又“吧嗒吧嗒”吸了半天旱煙,濃烈的煙草味嗆得虎引風不停咳嗽。
終於,老太婆的旱煙不吸了,又開口說話:“怪不得沒聽說你這號,原來是個新人。不過,剛才我在林子裏,看他們把你緊緊圍在中間,什麼意思?怕你跑了,還是怎麼的?”
虎引風這才清楚剛才一眾人等在激戰時,這老太婆肯定就躲在旁邊哪個旮旯裏偷看呢,不然不能知道這些。於是說:“我不會武功,組長怕我出事,所以就把我圍在中間。”
老太太點了點頭,又問:“你小子既然不會武功,等於是半個廢人,他們要你這個累贅幹什麼?”
虎引風臉一紅,懦懦地說:“我能認得林子裏的路。”
這下輪到老太太吃驚了,她醜陋的大嘴巴張成了圓形,說:“哎呀,真看不出來,你這小子居然還有這種本事,怪不得我說那幾個飯桶這次怎麼這麼順利,居然能穿過我老人家的遁甲之林,走了這麼遠,原來是你這小子在引路。
說,你是怎麼知道路的,是不是跟著什麼人學過遁甲天書?”
虎引風這才明白,原來這個林子已經被人巧妙地擺成了一座遁甲之陣,而不是自己先前所猜測的九宮迷魂之類的東西。怪不得刀子他們幾個先前怎麼也進不來。
遁甲之陣乃是中國古陣中的巔峰之作,絕非普通的兵書所記載,一般沒有高深遁甲之術的人,根本進不來,進來也是死。
自己誤打誤撞,憑借一雙極目,避開了五行八卦排局布盤之繞繞,直接從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之中找到了生門所在,所以才能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
看來這神目道法果然是至高至玄的道法,自己僅僅不過隻達到第二層境界,便已經輕鬆破解了奇門遁甲之類的玄術,如果將來還能再進一步,豈不是會更上一層樓。
想到這裏,虎引風心中不禁一陣狂喜。
老太太看虎引風有些發怔,聲音提高了八度,說:“小子,你又想什麼呢,沒聽見我老人家的問話麼?”
虎引風急忙說:“知道知道,我是無師自通,沒跟人學過什麼遁甲之術。”
老太太滿臉不相信,哼了一聲:“放屁,你當我老人家這一百年的桃花蟲是白吃的麼?沒學過你能看出生門所在?而且又是在茂密的樹林中。我家老頭子若是在這裏聽到你滿嘴跑舌頭,早把你小子的舌頭拽出來下酒了。”
虎引風聽得稀裏糊塗,不明白這古怪惡心的老太太究竟在說什麼,但明白她說的不是什麼好話,聽這老太太一會兒煮人吃,一會兒拽舌頭下酒,感情自己落在一群食人族手裏了,心中不由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