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女坐著出租車,七扭八拐地穿過了很多街道巷口,中間還換了三次車,確信身後沒人跟蹤以後,才進入一個大型商場。
在衣服專櫃的試衣間內鼓搗了十分鍾,出來以後完全變了一個人,這是一位普普通通中年婦女的形象,臉上還多了幾顆黑色的痦子和淺淺的皺紋,和剛才高傲冷豔的裝扮截然不同。旗袍女身上的旗袍也不見了,換成了普通的衣服,看上去平平無奇。
就這樣,這個看似路邊小草一般平淡無奇的女人又上了一輛出租車,操著一口標準的粵語疾馳而去。
二十分鍾後,改換門庭後的旗袍女下了車,信步走進一個普通的居民小區,坐電梯直接上了十三層,然後敲響了一家住戶的門。
後麵還拴著門鏈的房門被打開了一條縫,一個衣著普通長相卻有些妖媚的年輕女子從門縫中露出半邊臉,看見旗袍女,怔了一下,有些警惕地問:“請問,您找誰?”
旗袍女小聲說:“玲瓏,是我,開門。”
門縫中的女人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急忙打開門,說:“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姐啊,什麼風把您刮到這裏來了,快請進,快請進。”邊說邊迅速打開房門。
旗袍女一閃身進了房屋,玲瓏則迅疾而悄無聲息地掩上了房門。
旗袍女走進房間,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問玲瓏:“妹子,師父在嗎?”
玲瓏笑著說:“大姐就是好福氣,師父剛剛昨天才到這裏,您今個就來了,師父,大姐來了。”
旗袍女急忙走進裏邊的房間,看見一個麵相漂亮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正坐在房間一張床榻上閉目養神。
看那婦人的年紀,和旗袍女也差不了多少。但旗袍女進來就跪下了,樣子十分誠懇:“師父在上,徒兒水瀟瀟給您磕頭了。”原來旗袍女的名字叫水瀟瀟。
床榻上的中年婦人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的土地,歎息一聲:“哎,你這孩子,一貫自視甚高,怎麼樣,這次栽了吧?”
水瀟瀟眼中含淚,說:“師父教訓的是,我的確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人能收去奪魂草,致使我功敗垂成,還請師父再點撥徒兒一次。”
床榻上的女人沉默良久,才說:“我夜觀天象,青龍朱雀兩顆主星均已黯淡無光,看來我那兩位師兄師姐恐怕都已經進入元嬰狀態,而西方白虎星也遊移不定,看來也離歸期不遠。唯獨老身我還在做最後的努力,嗬嗬,恐怕也是鏡花水月,竹籃打水。
瀟瀟,你這次折戟沉沙雖然慘敗,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不經過這場巨變,你還不能羽化成蛾,還要在自我膨脹中被困住手腳。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次讓你丟失顏麵的年輕人其實並非別人,而是我道中人。”
什麼?水瀟瀟聞言大吃一驚:“師父,你說什麼?”
床榻上的中年婦人淡淡地說:“能收去奪魂草的人,絕不是五術中人,不是蠱師本人,就是已經超越五術的人,我用金剛點睛墨已經看出,將來你的對手就是這個小子。我猜他不是師兄龍木子就是師姐鳳火娘的再傳弟子。
現在我基本上能夠肯定,我的師兄龍木子和師姐鳳火娘至少有一人已經進入元嬰狀態,正等待進入神目宮中重生的一刻。
隻是我還看不出這個小子究竟是從哪裏蹦出來的,金剛點睛墨中完全看不出此人最近一段時間的蹤跡,這非常奇怪,之前我還從來沒遇到這種現象,你要多加小心。
這次我從洗碳崖趕來,也是想親眼見一見這個神秘的小子,問個究竟,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我神目道的傳人。”
水瀟瀟疑惑地問:“師父,你見他幹什麼?這個人對咱們有用麼?”
中年婦人冷冷一笑:“有用麼?你說有用麼?如果我看得不錯,此人身上定然有神目道的聖物,這是我多年來處心積慮要得到的東西。
如果他真是師兄或者師姐的傳人,我自信現在還有辦法捉住他,逼著他說出木派或者火派的修煉秘密,然後從他身上奪來鳳足鼠須筆或者青龍木精書,這樣我們就離最後的成功更近一步。”
水瀟瀟還是有些不解,問:“師父為什麼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要等到現在這個時候才動手?”
中年婦人冷冷一笑:“你道我以前沒做過?嗬嗬,可惜,被鳳火那賤人走脫了,要不然,我恐怕早就開了神目,成為當今術界第一人。”說罷,便恨恨不語。
水瀟瀟不敢再多嘴,隻得退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