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賀甲川是日本北海道人,一個月前與同伴柳歸浩二在冀省靠近京都一個軍事基地附近拍照時被附近群眾發現,因為兩人形跡可疑,被圍觀者推推搡搡要送派出所調查。
不料柳歸浩二突然掏出管製刀具想嚇唬一個青年小夥子,撕扯中小夥子不幸中刀,被戳破了肺髒,當場造成氣腫血胸窒息而亡,柳歸浩二被憤怒的群眾一擁而上打成重傷。
等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聞訊趕到的時候,柳歸浩二也傷重身亡,伊賀甲川則被打成輕傷,由公安民警羈押調查。
審訊中,伊賀甲川聲稱自己和柳歸浩二是日本遊客,來中國遊玩的,對自己和柳歸在敏感地段拍照的事情百般推諉,堅決不承認有不軌企圖,隻是說欣賞那裏的景致,想拍照留個紀念雲雲。
因為當場死了兩個人,還牽涉到外國遊客,此案被逐級上報,在調查中發現伊賀甲川和柳歸浩二有間諜嫌疑,所以此案暫由省廳刑偵總隊一支隊管轄受理,同時,省國安局派出偵查員協助審訊。
雖然此案存在很多疑點,但伊賀甲川拒不承認有其他不軌行為,加上現場繳獲的物證也不足以證實這兩個日本小子的罪行,此案遂成僵局。
作為第一責任人的房一梅自然心急火燎,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想起了數月不見的虎引風,冥冥中,房一梅感覺虎引風也許能幫上一點忙。
心有靈犀,偏巧虎引風突然打電話來告訴房一梅自己最近想回家探望父母,順便來看看房一梅,房一梅自然驚喜交加,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了。
“房姐,我想見見這個伊賀甲川,不知道行不行?”
虎引風簡單看了下材料,大致了解了目前案件的進展程度,對房一梅提出想見見犯罪嫌疑人。
房一梅點點頭,說可以與專案組其他同誌商量一下,讓虎引風等自己的信。
房一梅建議讓虎引風見見伊賀甲川的提議在專案組引起極大爭議。不過大多數人的意見認為這不符合程序規定。
虎引風雖然也算國家工作人員,但既不是專案組成員,又與此案沒有任何交集,而且伊賀案件的內容還十分敏感,讓一個外人參與這種案件中是十分不妥當的,基本上傾向於不同意。
隻有一兩個人認為可以讓虎引風見見伊賀,說不定能問出一些什麼東西。
但是,國安局兩位偵查員中的一個主要偵查員問房一梅:“房支,這個虎引風究竟是幹什麼的?你對他能問出案件實情的把握究竟有多大?出了問題怎麼辦,責任算誰的?”
話不多,卻是一連串三個問題,句句都很尖銳。
房一梅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當下冷冷一笑:“張隊長,這個虎引風的真實身份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也不大清楚。
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的工作單位比你們國安局更神秘,要論保密,你們國安局恐怕還要次於人家一級,不過,他是組織的人,這一點請你放心,出了問題自然由我負全責,不會讓大家擔風險。
目前案件已經進入死胡同,羈押期限又快到了,我讓虎引風參與幫忙自然有我的道理,請原諒我暫時還不能全部說明,如果大家有什麼更高的招能讓這個伊賀開口說實話,我自然不會讓虎引風參與這種案件中的,你們有麼?”
皮球轉了一圈,又被房一梅踢了回來,張隊長雖然滿臉不悅,卻也無可奈何。
一則房一梅是伊賀專案組的組長,有最後拍板決定權,而他隻是協助辦案,二則,他目前也是沒有審下,如果堅持拒絕房一梅的意見,到時候案件拿不下來,房一梅把責任推到他身上,他也是有些不好說的。
反正出了問題有人兜著,張隊長隻得點頭同意房一梅的建議,不過他提出,虎引風見伊賀甲川的時候,自己要全程在場監督,房一梅同意了。
審訊室裏,伊賀甲川被牢牢固定在審訊椅子上,臉色慘白,精神有些萎靡,不過一雙眼睛卻不時放出寒光,顯示其人的心理素質十分強悍。
經過一輪又一輪的較量,他現在基本上已經摸清這些中國人的底牌,知道自己最重要的證據並沒有露陷,所以膽子愈加大起來,加上他事先詳細研究過中國法律,知道自己的羈押期限已經快要到期。
而日本使領館方麵也多次催促中國警方給出一個合理說法,所以伊賀這小子現在有些有恃無恐,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賤樣,看得專案組幾個年輕的偵查員恨不得立刻就想上前海扁他一頓。
審訊室外,房一梅陪著國安局張隊長坐在大玻璃窗外的椅子上,看著審訊室內的一舉一動,連裏麵掉根針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而外麵的說話聲裏麵卻根本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