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著爭名奪利,但一旦麵臨死亡的威脅,十之八九都會把主要精神轉移到生命安全上去了,現在這位就是如此。
他在一年前被查出患有一種很罕見的腦基底灰質瘤,雖然目前還沒有惡化的跡象,但是由於瘤子的位置非常深,周圍縱橫大小血管神經無數,在國內根本就沒有辦法手術,即便在國際上,做這種位置的手術,風險性也非常高,據說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二十。
但是如果不能及早根除,一旦灰質瘤體積增大到一定程度後,將會不可避免地壓迫腦幹神經,這也基本上就等於判了死刑,為此,這位心裏十分糾結。
沒想到,虎引風連這樣的風險都能從麵相上看出,怎能不令他感到驚訝。
作為無話不談的好友,薛露蟬自然是知道這個秘密的,所以他對虎引風居然能看到如此細致的秘密,甚至準確說出事態發展的時間感到無比震驚。
要知道,如果自己不知道這位老友的秘密,憑自己的眼力至多也就是能看出他有生死之災,但要說這種災禍具體到什麼時間可能會出現,薛露蟬可沒有那麼大的把握。
想到這裏,薛露蟬心中不禁一動,這姓虎的小子果然有幾把刷子,自己還真是看走眼了,且聽他往下如何說。
虎引風見效果已經達到,遂對眼前的這位男子說:“你攤上這種災禍雖說是天意,不過也有幾分人為的因素。
三年之前,你們老家曾經下過一場大暴雨,暴雨形成洪水從山坡上衝下來,衝壞了你祖上一輩先人的棺木,而且還將那位老人家的墳塋之地衝成了一個窪坑,讓其屍骨飽受陰濕浸泡之苦。
不過至今為止你都沒有發現,當然更談不上修複,你這種怪病也和陰人的不滿有關,如果你能抓緊時間修補先人之福地,估計還有幾分希望,起碼能延遲惡疾爆發的時間,不知道我說的您信還是不信?”
話剛落音,那位中年男子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再次抓住虎引風的手,連聲說:“神相,果然神相,所言一點不差,如同親眼所見。我馬上就回去辦理此事。罪過,罪過呀。多謝虎先生指點,他日王某必將登門拜謝。”
這下全場大嘩,薛露蟬麵色蒼白,強笑著對虎引風說:“虎兄弟果然深藏不露,薛某佩服。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虎兄弟順利通過了考核,我薛露蟬代表相部眾人支持虎兄弟上位深空護衛使一職。”
虎引風淡淡一笑,對薛露蟬的支持表示感謝。在座的都是高人,在高人麵前就不能耍賴,否則會讓人很鄙夷,更何況神相薛這等光棍人物,既然輸了,就幹幹脆脆兌現承諾,這薛露蟬倒也算號人物。
擺平了相部,虎引風的眼睛掃向了其他八家主任,笑著說:“不知道下麵哪家主任願意賜題?”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響起:“虎先生年少有為,可喜可賀,董某不才,願意向虎先生討教一二。”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醫部主任董凡緩緩站起身來。
對於這位,虎引風還真不是太熟悉。他以前就知道黑洞的醫生手段很高,沒想到在主任一職的競爭中也沒有爭過這位,看來這個董凡很有些來頭。
“狸仙,這位是什麼來曆,你知道嗎?”
七白狸嘻嘻一笑,說道:“這位可是很有些來曆的,不過你不知道他也很正常,因為他很少出來行醫,是隱匿於江湖的神醫。”
神醫?虎引風一愣,沒想到在七白狸的口中,居然都給這個董凡如此大的名頭,看來確實是高人。
“不錯,的確是神醫。董家世代居於山西,祖上就是明清兩朝的世襲禦醫,一手診脈和推拿的功夫爐火純青,不過最令杏林同好佩服的是董家針灸的技術,幾乎已臻化境,世上少有匹敵。
董林的爺爺董八珍乃是前清末代皇族的禦醫首領,那個西太後對他奉若神明。董凡的父親董一是當年蔣光頭的私人衛生顧問,也是國內赫赫有名的中醫名宿。
這董凡出身中醫世家,深得其祖、父真傳,不過這還不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地方。董家有一本祖傳的針灸醫書,叫做《神鐵》,專門論述針灸之道。
不過由於太過深奧,董家已經有好幾代人沒能完全吃透其中的精神,就算是董八珍和董一父子,也隻能消化《神鐵》五成左右的內容。
沒想到董凡這小子卻是天生英才,在三十歲那年,就完全攻克了《神鐵》之玄妙針法,一手銀針使喚地出神入化,雖說不能活死人肉白骨,然而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在,在董凡手下起碼能堅持三五日還是可能的,這也是他最自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