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審訊室外觀看審訊錄像的童局長、甘處長和另外幾位審訊也不禁有些訝然,這個女人真是一塊滾刀肉,什麼把戲都能玩出來。
虎引風仍舊一臉的淡然,雙眼盯著水月,像看耍猴一樣看著她耍活寶,一點也沒有急躁或者阻止的樣子,嘴角卻掛上一絲淡淡的冷笑。
水月鬧了一陣,見麵前的年輕人依舊麵色淡然,無動於衷,心中一寒,知道自己今日遇上了高手,隨即收斂了臉上那些淫蕩的笑容,重新變得清純而無辜,又像個林家妹妹了。
虎引風等她不鬧了,淡淡一笑,輕輕說:
“水月,你不要以為你這個樣子就能蒙混過關,那天夜裏我一腳踹昏你的肉體,今天夜裏同樣可以一招踹昏你的靈魂,隻不過我在給你一個自首坦白和爭取自由的機會,如果你不要,可別怪我不知道憐香惜玉。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們在中國還有什麼人,你和你那位同事是通過什麼途徑進入中國來到西藏的?”
沉默,無盡的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沒有浪蕩,沒有嬉笑,沒有耍活寶,什麼都沒有,有的隻是無盡的沉默,好像時間一樣長的無頭無盡的沉默。
就在眾人都等得有些心焦,虎引風忽然大喝一聲:“水月,看著我。”
正低頭做沉思狀的水月被這突然如同醍醐灌頂炸雷般的聲音嚇了一跳,猛然抬起頭,卻看見一臉怪異的虎引風,隻見虎引風雙瞳中間又出現另外一雙豎立的瞳孔,像貓眼一樣,裏麵射出幽幽的光,瞬間就迷糊了過去。
“姓名?”
“水月清子。”
“性別?”
“女。”
“年齡?”
“十八歲。”
“家庭住址?”
“日本北海道龍峪灣低地。”
“與你一起來中國的那個黑衣人叫什麼?”
“伊賀嵩。”……
虎引風不緊不慢一句一句問著,身旁的書記員迅速記錄,另一位審訊專家李德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他見過太多頑固的罪犯,有些人的嘴巴確實很難撬開,但最後總能通過一些手段得到審訊人想要的東西,這個女人是一個很特殊的例外。
但是,就是這麼難纏的女人,在眼前這個小夥子手裏,被收拾得像小貓一樣乖順,問什麼說什麼。
一個小時後,記錄員就記錄了差不多四千字的材料,材料非常詳盡,包括了許多機密的內容,也讓國安方麵了解到伊賀家族在中國大陸建立了一個情報網,不過,這個水月隻是整個網絡的一名中低級職員。
出於保密的考慮,這些間諜都是單線聯係,很少發生縱向交往,這樣一個人出了事情,也不至於連累其他人,可以丟車保帥,斷腕求生。
水月與伊賀嵩這次聯手出戰,已經是很罕見的事情了,本來打算確保成功的,沒想到卻折進去一個。
水月還知道的就是自己有個從小就失散的同父異母的姐姐好像也被伊賀家族派到了中國,但具體這個姐姐叫什麼,現在哪裏,她一概不知。
雖然水月大致知道一些關於伊賀家族間諜網的零星片段的信息,但並不完整,雖然根據這些口供暫時也勾勒不出來一張清晰的間諜組織網,不過,這足以讓國安方麵欣喜若狂了。
根據已經掌握的內部情報,與水月的口供相對應,中國基本上肯定日本有一個叫做伊賀家族的世襲忍者集團參與了對中國的間諜活動。他們既與軍方相向勾結,又不完全服從於日本軍方,而是獨立派人進行滲透,為了自己專門的目的。
上次某省破獲的伊賀甲川、柳歸浩二間諜案就是伊賀家族間諜網的一部分,不過那又是另外一個支係,與這個水月清子和伊賀嵩的間諜活動並沒有明顯的交集。
伊賀家族貌似在整個中國撒下了一張特別的大網,他們的手伸得很長,有軍事技術情報,還有宗教政治信息,甚至還有人已經滲透到中國一些神秘組織和團體,他們想要的東西似乎太多,線索紛繁而不連貫,讓國安部門的人一下子有些理不清思緒。
在上次開會的小會議室裏,童局長、甘處長和五位審訊專家陪著虎引風就座、討論。
童局長笑著說:“大校,謝謝你。我就知道你出馬能搞定這個水月,沒想到這次的收獲這麼豐富,實在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