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夏,任何體製內混飯吃的人都要懂得規矩,還有那些潛規則。如果你覺得自己很牛逼,一定要挑戰這些規矩或者潛規則的話,你一定會碰得頭破血流。
但是虎引風是個例外,因為他本來就不想升官發財,他巴不得體製能將自己拋得遠遠地,隻能說,這是一個異類。
他不需要體製,體製卻離不開他,因此,虎引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非但未能做成閑雲野鶴,反而官職越來越大,權力也越來越大。
這是特例,特例是不能模擬的,也無法複製。
眼前這個中年人當然不敢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他和虎引風是兩種不同的人。
更何況,他有的是時間去驗證,沒必要在上司麵前公開撕破臉皮,那樣做隻能說明他太蠢,根本不配坐在目前的位子上。
恭恭敬敬將金卡還給虎引風,中年人一個標準的敬禮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敬禮。”中年人往後喊了一聲,十幾位剛才還荷槍實彈如臨大敵的人頓時放下槍口,衝著虎引風齊齊敬禮。
這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值得尊重,虎引風笑著和對麵的中年人握了握手。
“首長,我叫李鳴,是雲南行動總隊的負責人,很高興為你服務。”中年人一副熱誠有加的樣子,變臉之快讓虎引風都有些佩服。
“李隊長,不必客氣,我姓虎,這些都是我的同事,剛才和幾個日本間諜幹了一場,有兩位同誌掛了彩,麻煩你的人幫忙將這兩位同誌和這個間諜先抬出去,我們到外麵再慢慢說。”
“好的,虎先生,一定照辦。六號、七號、八號、九號,幫助將這兩位受傷的同誌。一號、二號、三號、四號,拿一副擔架來,把日本人抬出去。”
李鳴做事非常幹練,吩咐下去,後麵的人立刻行動起來,很快就有人上來幫忙架起醫生和韋一海,另外有四個人弄來一幅簡易擔架,將昏迷中的伊賀隱者放上去,幾個人抬起來就走。
水瀟瀟眼睜睜看著這群陌生人將伊賀隱者抬走了,有些著急,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功勞,要是這些人霸王硬上弓,扣著這個日本間諜不還怎麼辦?自己帶著幾個人跑遍南中國好幾個省,可就白瞎了?
虎引風看得出她的擔憂,走過去輕輕說:“不要緊,他們不敢亂來。你們也都累了,我隻是讓他們幫忙抬出去而已,現成的勞力不用白不用,嗬嗬。”
看著虎引風一臉輕鬆如常,絲毫沒有擔心的樣子,又想起剛才那個帶隊的中年人向虎引風敬禮的恭敬樣子,水瀟瀟不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
“你怎麼認識這些人?他們為什麼要向你敬禮?”
問話的時候,道長、刀子、陽心月,還有被人攙扶著的醫生都將眼睛放過來,看著虎引風,隻有半昏迷狀態中的韋一海沒有精力注意這一切。
虎引風微微一笑,說:“我認識他們的老大,他們不敢不給我麵子。”
明知道虎引風說的不是實話,但他不想說,水瀟瀟也不方便刨根問底。
李鳴帶著他的手下在前麵帶路,水瀟瀟、刀子、道長、陽心月簇擁著虎引風隨後跟上,大家又一層階梯一層階梯地往上爬。
“你為什麼要放走那個日本間諜和那個神秘女人?”突然,水瀟瀟問了一聲。
這個問題在她心中縈繞了好大一陣子,最後終於還是憋不住說了出來。
的確很奇怪,憑虎引風的身手,要想留住逃走的那個日本間諜和那個神秘女人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即便不能兩人都留下,至少能拿住一人。但虎引風在最後關頭很明顯放水了,沒有全力追擊,眼睜睜看著那兩個人跑了。
水瀟瀟雖然自己不能留下那兩個人,但不代表她看不出虎引風的能量。
能在一招之內就將神出鬼沒的日本間諜擒拿,虎引風的實力已經深不可測,這樣的身手要說再拿住一個女人或一個已經受傷的間諜,非常可能。
“哦,你怎麼認為我就一定能追得上他們?”虎引風沒有直接回答水瀟瀟的問題,反而好奇反問了一聲。
“我雖然功夫比不上你,但不代表我的眼光也比不上你。”水瀟瀟麵沉似水。
這個女人對虎引風的成見很大,雖然現在兩人在同一個鍋裏吃飯,但內心的芥蒂仍然很深,看樣子短時間內不可能完全消除。
虎引風也明白這一點,不過他不在乎。有些東西該來的一定會來,不管你擔心還是放任,這些事情一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