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閑著也是閑著,要做的正事已經做完了,也不急著回京都,就在這風景優美的七層樓台多逗留兩天,多享受一些野味也不失為一種很好的消遣。
聽說虎引風想去拜訪一下這位著名的獵手,龐春玲的臉上劃過一絲陰雲,虎引風沒有放過這一細節,急忙問:“大嫂,有什麼不妥嗎?”
龐春玲搖搖頭:“倒也不是有什麼不妥。這個雷賢脾氣有些古怪,不喜歡與外人交往,平時他獵來的東西通常一大早就會被我們當地人搶購,根本不用到市場上去叫賣,苗鄉賓館的人賣的最多。
雷賢這個人少言寡語,老婆得病死了,眼前隻有一個上中學的女兒,他本人沒事就鑽老林子,很少正兒八經地在家,你就去了也不見得能見到他。就算見到他,依他的脾氣可能也不會多熱情。”
龐春玲不想自己這位尊貴的恩人在獵戶那裏碰釘子,委婉地勸說。
虎引風笑笑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不定這個雷賢和我對脾氣呢。反正我閑著也沒有事,就隨便走走吧。碰上了是緣分,碰不上拉倒。”
見虎引風執意要去,龐春玲隻好給虎引風帶路。
虎引風一擺手,說:“大嫂,就不麻煩你了,反正我自己也沒有事,你該忙就忙去吧,我一個人隨便走走就行。我知道雷公寨的方向,到那裏一問就行了。”
龐春玲還要堅持,被虎引風止住了。見恩人的確不想自己耽誤活計,龐春玲隻得留步,卻把雷公寨的方向和距離,以及獵戶雷賢的住址詳細說了一遍又一遍。
出了月亮坪,虎引風慢慢來到山間小路上,看看前後無人,一扭身,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龐春玲要是看見虎引風的身手,恐怕會驚得掉了下巴。
轉眼間就到了雷公寨,這是一個比月亮坪大很多的村寨,和虎引風自己的老家王水村差不多,這在居民相對較少的山區算得上相對繁華的重要村落了。
雷賢的家在雷公寨的西頭,是一幢二層小樓,很破舊了,不過看上去還算結實,當年建房子的時候用的木料不錯,石料也是上等的,這個家庭曾經有著輝煌的過去。
虎引風正站在小樓外麵打量著,突然,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背著一張弓挎著一個半舊的黃色軍用挎包出來,看見虎引風就是一愣。
虎引風並不認識這個人,但那張弓讓他眼前一亮,能背著弓從這幢小樓裏出來的男人應該就是雷賢,難道還是偷弓的小偷?
“你是雷賢師父吧?”虎引風看著雷賢,微微一笑,先打了聲招呼。自己來拜訪人家,當然要先用足禮節。
“你是……”雷賢眉頭微微一皺,看著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但並沒有停下手中的活,仍然將房門帶上、鎖好。
“哦,我是專程來拜訪雷師傅的,我是外地人。”虎引風急忙繼續解釋。
雷賢的臉色毫無熱情,淡淡地說:“對不起,我還要進山打獵,沒時間會見客人。”說著,就要擦肩而過,絲毫不在意虎引風的臉色和態度。
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看來龐春玲說的不錯,這個驕傲的獵人的確不是個容易結交的角色,是不是凡是有些本事的人都不容易接近?虎引風現在突然有了這個看法,雖然不知道對不對。
“哦,雷師傅那麼忙麼?我是月亮坪的龐春玲介紹來的。”虎引風急忙緊走兩步,跟上雷賢的步法。
龐春玲?雷賢聽了這個名字不由得一怔,慢慢轉過頭,有些疑惑地看著虎引風,問道:“春玲今天早上到我家買了兩隻樹鴿子和一隻野兔,就是為了招待你?”
今天一大早,雷賢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開門一看原來是月亮坪的龐春玲。
龐春玲的娘家也在月亮坪,和雷賢是從小的鄰居,說起來兩人年輕的時候還有過那麼一段朦朧的經曆,不過,後來龐春玲嫁到了月亮坪,而雷賢自己也娶了老婆。
現在龐春玲成了寡婦,雷賢也成了鰥夫,這讓他的心裏不由升起一些或許不太著邊際的想法,雖然雷賢也知道這樣做很難。
不是怕龐春玲不願意,而是怕左右鄰居說閑話。
雷賢知道龐春玲的生活過得很苦,特別老公去世之後,一個婦道人家拉扯兩個孩子確實受了不少苦,但現在她張口就要兩隻樹鴿子還有一隻野兔子,差不多需要二百五十元錢,這筆錢放在別的家庭或許無所謂,但對龐春玲這樣的家庭來說絕對是筆很奢侈的開支,如果僅僅為了滿足口舌之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