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遠依靠在蕭掩懷裏,蕭掩結實的身軀像是一堵牆,就那麼撐著她,同騎一乘,他們是已經和好了。
可是她的疑問蕭掩還沒給答案呢。
李蘅遠問道:“你是不是也被人賣過啊?”
完立即道:“這次不許扯皮,不然我回去真的告訴阿耶。”
方才他們吵著玩,蕭掩也知道李蘅遠不會給他告狀。
他這個傻丫頭,對誰好都是全心全意的,自己受了委屈也願意給別人一次機會,不會。
這樣一想,他做的確實有些過分,難道他不是篤定了李蘅遠的善良性格,所以就敢為所欲為嗎?
蕭掩一手拉著韁繩,一手護著李蘅遠的肚子,讓她和自己的靠的近些,又不會被風吹得肚子疼,後道:“阿蘅,對不起啦。”
李蘅遠微愣,那清澈的大眼回頭不解又帶些莫名其妙的感覺看著他。
蕭掩笑道:“我時候確實被人賣過,被阿耶啊,我不聽話,他很生氣,打我又有母親護著,於是他一氣之下把我拎到人牙子那裏,要把我賣掉,你所經曆的事,我都經曆過,所以知道那種叫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滋味,那時候我可沒什麼指望,唯一的信念就是等母親發現了,來救我,阿耶那個人決定做一件事,是很難改變心意的。”
李蘅遠張大了嘴,竟然真的被買過,她是瞎扯的,還是蕭福生。
這個死老頭。
李蘅遠:“……”
好像不能這麼罵自己未來的公公。
可是他怎麼能賣自己的孩子呢?
“那後來呢,他怎麼又不賣你了?”
蕭掩笑道:“我都了,隻有母親能救我,母親追上來了,給他磕頭,頭皮都破了,再加上是在範陽,人牙子也認得他,我就不好脫手,所以母親又把我領回來了。”
這就難怪蕭掩和母親更親,跟蕭福生關係卻不好。
李蘅遠想了想還是不太相信:“你時候不乖嘛?為什麼他要賣了你?”
蕭掩帶著微笑的俊朗慢慢都蹙在一起,思考看著遠方,神色有些茫然。
後他聲音也仿佛從邊傳來,悠遠而不真實。
“我時候和平常人是一樣的,我看母親做飯放胡椒粉,以為那是好東西,就把一包胡椒粉都灑在了他的酒裏,是想讓他誇獎我,喜歡我,不曾想……”
李蘅遠:“……”
她沒有幹過這種事。
蕭掩繼續道:“其實是他一直介意逸風對我的評語,他心裏有根刺,想要殺了我,不然誰的父親會因為一壺酒就要賣掉自己的孩子呢?他又不缺錢,他想殺了我,怕人他狠毒,也是虎毒不食子。”
“母親不愛言語,可也對他過這樣的話,‘二郎是我的命,請您留我一命’,他多少是看在母親的麵子上了,所以就不殺了我,但是他每時每刻都想著丟掉我,甚至殺了我……。”
“後麵我因為他,就經曆了更多,我的母親,外婆……我看到了許多苦難,我發現了這並不是一個美好的世界,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是高高在上主宰別人命運的菁英,他們的思想,他們的習慣,可以影響很多人的命運,就如皇上喜歌舞,每年就都要選年輕貌美能歌善舞的姑娘進宮選侍,不她們進宮多麼不自由,本來她們可以留在民間,可以嫁人生子,操持家務,哺育後代,但是現在她們成為了蛀蟲,被人們奉養,而其實,她們自己過得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