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仇上了馬,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那老大:“大哥,咱們之前跟李玉山有君子協定,再也不會進犯範陽,而現在……”
現在老大要去聯合契丹和高句麗,趁著長安對範陽發難的時候攻打北方三郡。
這就已經跟他們螞蟻的初衷相悖離了。
那老大深邃的眼睛一挑,看向範陽的方向:“君子協定?那是在上元節之前,上元節之前的我們都是君子。
之後,我和李玉山就是奪妻之恨而已。”
完他手一揮:“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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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園的池塘邊,清理徐來,水波不興,初夏的繁花將兩岸點綴的姹紫嫣紅,和涼爽的水麵相輝映,構成一幅最和睦動人的美好畫卷。
李蘅遠和墨玉走在旁邊的石子路上,李蘅遠問道:“還是審問不出來嗎?”
吳氏是“螞蟻”,卷土重來,明“螞蟻”沒死絕,可是長安下的命令,全國通緝,他們肯定也沒多少人了。
李蘅遠要搗毀他們的老窩,直接一網打盡算了。
墨玉搖頭道:“什麼也沒,隻交代她的任務,是取得李玉郎的信任,要謀取李玉郎的那份家產,剩下的她她不知道。”
“他還有什麼家產?阿耶都把他趕走了。”
“是這樣,可是螞蟻除了李玉郎這邊,不是已經進不來了嗎?他們以為李玉郎還有辦法能回府。”
所以在病急亂投醫嗎?
不是,是就是盯上她們李家了。
“真是可惡。”李蘅遠攥緊了拳頭,因為吳氏不肯嘛。
她想了想道:“這幫人太危險了,不管吳氏不,咱們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現在不比往常。”
李慶續被抓,蕭掩帶兵去攔截,這就等於開戰了,範陽的百萬大軍都做好了準備,就等著蕭掩給命令,就要直接攻打長安城。
到時候範陽肯定會空虛,怕螞蟻又要搗亂。
墨玉知道其中的厲害,道:“有國公在,娘子可以少操些心。”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阿耶不老,但是坐鎮範陽絕對是個寶,光是名字就足夠領敵人聞風喪膽了。
所以墨玉的沒錯。
李蘅遠這時候突然停住腳步看著墨玉。
墨玉被她那肆無忌憚的目光看著很不自在,嘴角提起一個尷尬的笑容道:“娘子想什麼?”
李蘅遠道:“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墨玉神色微變,後鄭重的點點頭:“可以。”
“真的可以嗎?在老龍灣,你是故意放走尋仇的吧?
在去長安的路上,你是因為尋仇才跟著去的吧?
墨玉,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嗎?白景晨已經死了,我不希望咱們的人中,還有人掉隊。”
原來她全都知道。
李蘅遠的話像是重錘一樣敲打在墨玉心頭。
他真的不想背叛李蘅遠,更不可能背叛範陽民眾。
他就是想讓舅舅活著而已。
可是舅舅是匪,他是兵,舅舅還殺過蕭甲,跟蕭掩有不共戴之仇。
他根本沒辦法把舅舅洗白留在身邊。
舅舅也不願意接受他的身份,因為他白,舅舅是黑的。
所以他什麼都無法為舅舅做,隻想舅舅活著,知道活著他就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