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章冷眼看著囂張的慕揚文,緩步走了過去,抬手,“啪”地一巴掌扇到了他正笑得得意的臉上。
慕揚文被扇得一愣,緩緩回過頭來:“慕含章,你敢打我!”
“啪!”又是一巴掌,把慕揚文徹底打蒙了。
“我是你的兄長,你怎可直呼我名?三叔難道不曾教過你,何為孝悌?”慕含章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打得一趔趄的堂弟。
“慕含章,你不要太過分了!”一旁的慕華峰見弟弟被打,抬起拳頭就要動手。
慕含章身後的兩個侍衛刷拉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刀,嚇得眾人齊齊後退半步,有年紀小的兄弟直接就哭了出來。
“都給我住手!”北威侯渾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
慕家的一群人,往常聽到家主的聲音都會嚇得一抖,今日聽到,卻是齊齊鬆了口氣。
“君清!”景韶快步衝了過來,把自己王妃摟到懷裏,“你沒事吧?”
慕含章緊抿著唇,卻怎麼也忍不住地微微上翹,這情形怎麼看都是他在教訓別人吧,這家夥還真是……
景韶見懷中人無事,轉頭看向捂著臉的慕揚文和忘了收起拳頭的慕華峰:“侯爺,且不說君清是我的王妃,在北威侯府,難道是不須尊敬兄長的?慕家的孝悌禮儀,還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
慕晉被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指著兩個侄子道:“你們兩個,去和世子一起麵壁,各抄孝敬五十遍,抄不完不許吃晚飯!”
慕揚文還想說什麼,被慕晉一眼給瞪了回去,隻得跟著自己哥哥轉身離去。
“慢著!”景韶放開自家王妃,喝住了兩人,“家法國法不可分,對王妃不敬,該當何罪?”
兩兄弟沒有慕靈寶在身邊,就沒有主心骨,互相對視一眼,這會兒才覺出害怕來,求助地看向自家大伯。
“王爺息怒,小孩子不懂事。”慕晉也有些下不來台,看了站在景韶身後半步的慕含章一眼。
慕含章見此情形,上前拉住景韶的胳膊,溫聲勸道:“罷了,都是自家兄弟,王爺莫要生氣了。”
景韶聞言,拍了拍那隻瑩潤修長的手:“王妃不予計較,今日之事便罷了,以後倘若再讓本王看到有誰對王妃不敬,別怪本王翻臉不認人!”
一群堂兄弟均縮了縮腦袋,得了慕晉首肯,便灰溜溜地離去了。
“三哥,大伯不是差人說今日有貴客讓咱們陪,才放了咱們半天假嗎?怎麼又不陪客了?”年紀最小的一個兄弟小聲問道。
“噓~”一旁的兄弟們忙捂住他的嘴,一溜煙地消失在中庭。
“老臣治家不嚴,讓王爺見笑了。”慕晉歎了口氣,看了看站在景韶身邊身姿挺拔、氣度非凡的慕含章,禁不住有些惆悵,慕家這一輩的嫡子,沒有一個爭氣的!如今看來,最有慕家風範的,卻是這個已經被嫁出去的庶子。
午後回到王府,雲先生便急急迎了上來:“王爺,今日二皇子殿下差人前來,讓您回來就趕緊過去一趟。”
景韶皺了皺眉,慕含章道:“哥哥定然是有急事找你,快些去吧。”
景韶點了點頭,轉身騎上小黑又奔了出去。
慕含章回屋裏歇了個午覺,剛起身,就聽雲竹說周謹來訪,忙穿了衣服去聽風閣的茶廳。
“周大哥久等了。”慕含章歉意道。
“我這是剛來,回味樓那種生意,要過了午我才得空。”周謹爽朗一笑。
慕含章聞言便寬下心來,問他有什麼事。
“上次你不是說想開個小鋪子嗎?”周謹喝了口茶,這王府中的茶飲都是內務府分的貢茶,市麵上都買不到的極品,對吃喝頗為講究的周謹自然品得出來,禁不住多喝了幾口,“京城中該有的都有了,小鋪子若不是老字號,生意就不好做,除非能有些稀奇玩意兒。”
“稀奇玩意兒?”慕含章見他喜歡這茶,給雲竹使了個眼色,雲竹會意地轉身離去。
“嗯,要說京城中缺的,又好賣的,我在江南的時候倒是見過一件東西,”周謹說著,臉上禁不住閃過一道狹促的笑意,“我昨晚睡下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的。”
“哦?”慕含章倒是有些好奇了,江南有,京城卻少見的東西,為何至今還沒有人賣呢?
周謹輕笑著喝了口茶,才吐出了兩個字:“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