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一個拐角,赤紅色的鎧甲像是昨日的夕陽。
“在我看來,你的堅持很可笑!”鎧甲頭部,是一團虛無的火焰,火焰不時跳動著。
無為子提著長劍,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笑了笑,“是麼?那你為什麼不笑?”
赤紅色的鎧甲開始燃燒,磅礴的戰意四散,“你叫什麼名字?你很有趣,我想記住你。”
“鄙人,華夏,無為子!”
一抹鮮紅,一縷殘魂,在飄搖之際,依然不曾忘記……守護!
劍尖滑落,長劍斷作兩截,一節埋入塵土,一節毀於塵俗!
赤紅色鎧甲收起手中的刀,望著洞穴的盡頭,癡癡地望著,像是等待愛人沐浴的郎君。
……
京都,鈴聲響起。
“你好,我是七。”
那端的聲音急促,但七聽得很清楚。
“謝謝,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空曠的屋子隻剩下鍾擺在無味的循環。
……
腳下的土地在顫抖,像是在畏懼。
秦家興臨危不亂,雙手按在地上,嘴中喝到:“起!”
瞬間,眾人腳下的土地,化作兩丈方圓的晶瑩玉盤,拔地而起。
“怎麼辦?本哈不想死在這裏。”二哈在玉盤上上躥下跳,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秦藍藍平時蠻橫,是出了名的魔女,但到了現在,也隻是個趴在劉裏懷中被嚇得不停落淚的小姑娘。
而林蕭,則蹲在玉盤上,口中念念有詞,好像是在求什麼大神,佛陀保佑啥的。
反觀李灝,這次就比較淡定了,他坐在玉盤中央,雙眼緊閉,貌似在思考,但如果不言在這裏,就一定會貼心的在玉盤的邊緣加上一圈扶手。
恐高啊!有木有。
閻七山走到秦家興身邊,問道:“前輩,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秦家興沉默,他是個老實人,同時也是個榆木疙瘩,遇到這種情況,他雖說修為最高,卻是真的無計可施。
剛剛他已經試過了,如今的龍門域變得堅固無比,以他的實力,無法撕破空間離開。
逃不掉,那麼自然要去麵對。
“抱歉,此時的龍門域已經出不去了,俺也想不到啥辦法。”秦家興帶著歉意說道。
他已經使用魂力探查過了,如今龍門域的地下,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池,無數的鮮血精華在滋養一個東西。
等到那個東西複蘇,龍門域恐怕就不複存在了。
閻七山沉默不語,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兄弟,突然覺得,好像沒什麼可遺憾的,但人生還是有一點缺憾,那便是沒能從南嫖到北,從北嫖到南。
雖然他一直說要去嫖娼,但他從未去過。閻七山的內心還是一個守節的善良大男孩。
他走到玉盤中央,拍了拍李灝的肩膀,問道:“有酒麼?”
李灝睜開眼,見是閻七山,微微一笑,從封妖天閣中拿出了兩罐啤酒。
兩人本想把二哈喊過來,但二哈似乎沒聽到,那就算了,兩人碰了杯,一飲而盡。
閻七山平淡的說道:“我曾經想過,如果我要死了,我會是以什麼心情去對待。沒想到,真的快死了,我卻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