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澤鎮,小魚轉過街角,便是一條寬闊的大道。
大道兩旁張燈結彩,還有客棧,酒家,布坊,等,人流不息,絡繹不絕,人們互相施禮,問好,四處和睦,盡是笑語。
不時,有穿著奇怪衣物的少女提著水桶,拿著一根槐條,手舞足蹈的四處揮灑,像是在用歡快的舞蹈驅趕不詳。
而小孩子則是拿著風箏,風車,糖葫蘆,在人群中穿梭,追鬧。
大道盡頭,是一棵三四人不能懷抱的槐樹,槐樹上掛滿了祈願的布條,微風拂過,布條飛舞,依稀可見布條上的願望。
“願吾兒健康成長,早日成才。”
這是一位含辛茹苦的母親對兒子的期望。
“願尋得一樁姻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懷春的少女對愛情,總是充滿期望。
“願重病之母,安康。”
子之孝,在於心係母。這是一位孝子對於重病母親的祈禱。
……
時值中午,陽光盛烈。
槐樹前搭建起數丈的高台,此時四五個漢子光著膀子,還在緊固高台的木銷。
有些殘破的牛車在街角出現,擁擠的人群自覺的禮讓,騰出一條小路,供牛車過往。
牛車上,鋪墊著幾層稻草,上麵坐著一老人。
一眼望去,老人如墨一般漆黑的眼窩深凹,看起來極為可怕,幹枯的肌膚如同百年老樹的樹皮,溝溝壑壑,極為滲人。
老人身著八卦道袍,身旁放著七星桃木劍。牛車吱吱悠悠的向前,片刻後到了祭台之前。
這時,幾個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漢子從一旁擠了出來,跪在地上,雙手相背,叩首。
再叩首。
一連扣了九個,幾名黑衣漢子的額頭都浮現一絲嫣紅。
喧雜的人群頓時變得安靜,落針可聞,哪怕是嚎哭的嬰兒在這一刻,也是停下哭嚎,眼神中充滿著敬畏。
幾名黑衣男子起身,小心翼翼的將老人從牛車上搬下來,沿著高台的階梯,一步步走到高台之上。
高台之上空空蕩蕩,隻有一個火盆,此時填滿了浸過菜油的柴木,還沒有點燃。
從始至終,老人都如同一截枯木,沒有絲毫動作。
將老人緩慢的放置在高台之上,並將七星劍恭敬的放在老人右手邊後,幾名黑衣人一一退下。
安靜的人群開始恢複熱鬧,喧囂。
小魚隨著一大堆孩子瘋跑了一段時間,早上吃的蓮子粥早已消化盡了,小魚覺得有些餓了,便在人群中尋找父親安豐,想要要些零碎銅幣,買些食物。
安豐平日裏喜歡坐在酒樓之上,不作聲的看著人流,看著世間百態。
小魚如同往常一般,來到一家酒樓前。
可愛地笑著問向門前的小二。
“壯哥哥,你有沒有看到我父親?”
小二名為樊壯,聽到聲音,立馬低下頭,便看到可愛的小魚在衝著他笑。由於安豐時常來這家酒家,因此,小二樊壯和小魚也算得上熟絡。
“上去吧,在二樓,還是靠窗的老地方。”說罷,樊壯還從兜子裏掏出一把生葵花籽,遞到小魚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