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不由得轉頭看看安犖,誰知道安犖竟然一扭頭,連看都不看楚墨一眼。楚墨恨得直咬牙,真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挑明,把自己當成是破罐子,自己還就破罐子破摔了。
但有的時候,人的心理狀態就是這麼奇妙,楚墨還從來沒有被誰這樣算計過,要擱在從前,楚墨早就暴走了。
這一回的情況卻是大大不同,因為金盾雖然拿自己當黑鍋,可是楚墨自己也明白,實際上金盾這是以退為進,把楚墨的事情直接給攬下來了。
如果不這樣,金盾和戰傑之間的矛盾就是不可調和的,以戰傑表現出來的狀況來看,說什麼也不會在辦公室裏解決這件事情。
戰傑所能夠調動的資源,那可是海量的華夏地市資源,等到弄得盡人皆知的時候,誰也別想保得了相關的責任人了。
黃老很聰明,更知道楚墨也聰明,應該知道金盾這樣做的一片苦心。要知道東海現在鬧騰起來的時間,那是很有可能引起東海官場的大地震的,搞不好東海的首腦都要受到牽連。
在這種情況下,人的劣根本性基本上能夠暴露無遺,我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了。正是因為可能遇上這樣的暴虐的情緒,黃老選擇了軟處理,把臨時工這個大殺器祭出來,給東海官方一個台階下,進而間接保護了楚墨。
因為楚墨是金盾的臨時工,戰傑再怎麼牛,再怎麼火爆,終究不能拿老單位的人頂缸吧?楚墨知道,現在戰傑在這裏吼,實際上心裏恨得想要咬自己一口,卻是隻能吼。
一不符合自己的心意就馬上尥蹶子,那已經不是楚墨做的事情了。在國際上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讓他有了很好的心理素質,隻要不是違背自己的良心,自己的做事原則,一些事情該忍還是要忍的。
所以,楚墨咬咬牙,居然就把這口黑鍋給背下來了。戰傑脾氣再大,作為東海一把手,總不至於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把自己給滅了吧?能夠進入到對方的辦公室裏,按照華夏官場的種種規矩,應該是反而沒事了。
楚墨雖然沒有跟戰傑有過來往,但他見識過無數的人,多少對人的秉性有很深的了解。楚墨知道,現在的戰傑,基本上是屬於一點火星刺激就能燃起熊熊烈焰的人。
安犖忽然說道:“長官,楚墨做的事情確實是給東海造成了很負麵的影響。不過,您也要理解,當時碰上的事情確實是讓人氣憤。大家族公子哥潛規則不成,居然設下了這麼大的圈套汙蔑林仙兒,那可是咱們金盾烈士的後代啊,楚墨氣不過才會那樣的。”
戰傑臉色越發陰沉,看了一眼安犖後,又把眼睛轉向了楚墨;“嘿嘿,小子,你真是這樣想的麼?”
楚墨知道,自己必須要沿著黑鍋的軌跡運行下去了,便說道:“是的,長官。當時我看到網上有攻擊林仙兒的不實帖子,而且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跟帖,覺得發布帖子的人可恨,這些隨風跟帖的人更可恨,於是就在對方推手新的帖子下掛上了木馬病毒。”
戰傑的火氣終於被點燃了,幾乎是咆哮道:“對,你隻不過是一時氣憤,但你知道你給東海帶來了多大的傷害麼?相關記者單位,有的還是體製內的單位,就因為木馬病毒帶來的損失,把怨氣都撒到了職能部門身上。現在搞得是朝野震驚,你知道麼?”
楚墨一愣,這事情怎麼會鬧得這麼大?東海的形象無論在朝野當中都是很不錯的,即便是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老百姓或許是不滿,但上麵應該知道,現在哪裏都是這個樣子,應該不會對東海馬上有了差評啊。
戰傑都有些激動了:“你知道麼,東海現在正在跟海外商家談判,二百億的招商引資項目啊,本來是在最近就要簽約的,可就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大早的,我前麵的談判人員居然給我打電話,說對方要好好考慮考慮,人家考慮的原因,就是出了這樣的事情!”
我擦!楚墨心中真是叫苦了,二百億的項目暫時擱淺,甚至有可能泡湯,這個鍋也太大了,換做自己是戰傑這個位置,也非要把始作俑者給滅了啊。
想到這裏,楚墨都感覺遍體生津了。不行,這個鍋可不能自己全背了,這不是說自己可以逃避懲罰就完了,有些事情,還是要較真的。要是一味唯唯諾諾,那也就不是楚墨了。
“戰書記,您這話可是有點過分啊,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信息高度透明的商業時代了。有些事情,即便是沒有我弄出的這件事情,人家未必就能夠看上東海的投資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