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卡西分開後,楚墨回到了房間,安犖在,但他沒有與安犖說話,沉默著。
安犖坐在了楚墨的身邊,遞給了他盛滿酒的酒杯:“怎麼了?”
楚墨歎了口氣:“克萊爾在瓦卡的手裏。”
這絕對不是好事,但起碼安犖知道克萊爾的性命無憂。
“他們有什麼條件?”安犖又問。
楚墨把從瓦卡,哈倫以及卡西那裏得到的消息都告訴了安犖,安犖聽到消息後很吃驚,她沒想到卡西會這麼狠毒,不過她很快就明白,卡西能到現在的位置沒有手段是不可能的。
“什麼時候動手?”安犖明白卡西既然說給了楚墨,楚墨一定就要做,這麼重要的事情難保會被傳到別人的耳朵裏。
安犖明白這個道理,更擔心是的他們與哈倫這些人不是一條路,那些人傷害人民,取得暴利,他們保護人民,贏得幸福,更美好的家園。
“我還沒有想好。”楚墨微微搖頭,已經選擇站在哈倫一邊,他就要幹一些實際的事情,幹掉德賽和他的父親能夠幫助哈倫清除潛在的威脅,但也會徹底惹怒瓦卡。
安犖低聲道:“你永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現在的你已經不在是以前的你,你不是盜帥,而是一個華夏的公民。”
“我知道。”楚墨略顯悲傷,無奈,如果事情繼續下去,呼倫所發生的改變會影響到巴國,大人物們可能不會在意,下麵的人就不同了,他們會有很大的麻煩。
一個大人物的死亡,會讓無數的小人物不知道該如何辦事,為何要有領頭人就是這樣。
楚墨深深地知道這個道理,作為一個被稱為盜帥的人物,暗殺是他以前的業務之一,他見過太多有權勢的人死亡所帶來的後果,要麼是家庭完蛋,公司破產,好一些的可能會想東海的何家,那是因為有戰書記在引導沈蝶衣行事。
但不好的呢,像是巴薩的時候,那是一種慘重,流血太多。
楚墨了解過巴薩死亡後的消息,巴薩的心腹們逐一被幹掉或者被關了起來,這是多少個家庭,他無法知道,也不忍心知道。
就像瓦卡,他是個重要的人物,呼倫公司有哈倫,但是德賽那邊呢,誰也沒有,隻能和巴薩一樣的下場,如果哈倫輸了,也是和巴薩一樣。
楚墨一時之間難以決定,就算是安犖也難以決定,巨大的代價他們是負責不起的,他決定再去找哈倫。
倒不是說楚墨是個告密的小人,大局為重,他的上級也不希望巴國亂起來,那樣受傷的隻有平民百姓。
哈倫獨自一人在辦公室,楚墨過去的時候他還在打電話,電話很快就打完。
“怎麼了?”哈倫見楚墨可能有事情。
楚墨吸了口氣,把與卡西所聊的事情告訴了哈倫。
哈倫聽到事情先點頭,又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想的?”
“德賽很重要,我雖然拿掉了他的手指,徹底得罪了他,但我知道不能破壞您的計劃。”楚墨嚴肅地說。
這讓哈倫比較為難,前些天他與德賽簽訂了協議,現在就要對德賽動手確實不好,可箭在弦上,如何不發呢?
“卡西一直都是個聰明的人,這是我把裏約交給他的原因之一,他的顧慮也是我的顧慮,有些時候我們也需要不擇手段,畢竟我們做的事情就是這樣。”哈倫沉聲道。
楚墨沒有發表意見,他隻是說:“我會盡快處理的。”
剛要離開,哈倫叫住了楚墨,讓楚墨坐下身子,與他麵對麵。
“楚墨,現在我相信你,重要的位置隻是一句話的事情,呼倫永遠都有你的一席之地,這點你要明白,可能這次會流血,而且會流很多血,但我已經沒有了選擇。”哈倫說起這話眼睛有些紅。
楚墨眉頭微皺,能夠感覺哈倫還有話要說,哈倫是真要成為一個有絕對權威的人,像是他的父親以及德賽和他的父親就是犧牲者,隻要他們一完蛋,其他人會服從。
內部的流血戰爭可能不會讓太多人看見,但這其中更加慘烈,甚至是殘忍。
“您的意思我都明白。”楚墨的心情很糟糕,不是說他矯情,而是對所謂的爭鬥有些擔心,所有的爭鬥都代表著流血犧牲,像是他們這樣的圈子更為明顯,動輒就是一條生命。
拋去這些,楚墨沒有選擇,就算他退出,但難以跑掉,就算他不幹,還有別人去幹。
有時候人的生命力很強,有時候也不過是一隻螞蟻而已。
“有個事情你得清楚。”哈倫將聲音壓低,看到楚墨盯著自己,他說,“和倫斯的走不是意外。”
睜大眼睛的楚墨盯著哈倫,哈倫已經站起了身子,他叼著香煙看向窗外的大海,這個時候,漲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