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沒有流露出半分得意之色,而是乖巧地站在父親的身旁。
斯蒂斯的眼睛在惠子身上溜一圈,最後停在山口井身上,伸出手,問道:“我要的貨呢?”
山口井舉起自己和鐐銬綁在一起的箱子,斯蒂斯的眼神變了,他冷笑道:“什麼意思,山口先生是不信任我嗎?”
“斯蒂斯先生是宋老介紹的,我當然相信。隻是小心駛得萬年船,我怕大意失荊州。”
說完,他衝山口惠子點點頭,接收到信號的山口惠子鄭重點頭,從自己的脖子掏出項鏈,項鏈綁著一把鑰匙,是箱子的鑰匙。
“惠子,把箱子打開。”
惠子把鑰匙插,進鑰匙孔,扭開。箱子啪嗒一聲打開,裏麵一個白潔的杯子出現在斯蒂斯的眼前。
斯蒂斯叫來鑒定專家。
鑒定專家是一個亞洲人,他帶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出杯子仔細觀察,老半天,他肯定的說:“沒錯,就是九龍玉杯。”
“把錢拿給他們。”斯蒂斯豪爽地讓手下把一箱子錢攤在山口井麵前。
山口惠子驗完鈔,對山口井點點頭,低聲說:“是真的。”
掃了一眼箱子後,山口井隨手把箱子一蓋,哢吧一聲過後箱子牢牢地鎖上了。做完這些之後,他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咧了咧嘴對斯蒂斯說:“我們回去,在中間交易。”
斯蒂斯在貿易中是很有商譽的,山口井這樣防著他完全沒有必要,不過,他是完全按照黑市商貿規則而行,這樣做也是為了萬無一失。
山口井和山口惠子站在自己的船頭,山口井解下手銬,山口惠子拿下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掛在箱子上,他們一齊遞出箱子,一齊拿起對方的箱子。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他們互相說完這句話,彼此回到彼此的船艙。
“斯蒂斯在國際上享有名譽,這次能搭上這條大船,是我們征戰的第一城。”
山口井輕搖著手中的紅酒,眼裏發光,他沉醉在喜悅中,不可自拔。
嗅了嗅紅酒,山口惠子輕輕地放回桌麵,山口井皺眉看向惠子,說道:“自己是好日子,你可以喝酒。”
山口惠子遲遲不拿起紅酒,她搖搖頭:“我們之間,必須有一個人清醒,父親,現在還不是慶祝的好時候,等我們回到蒲甘,再慶祝吧。”
山口惠子擔心不無道理,這一段路能風平浪靜的回去才算真的完成任務,所以惠子是半分不敢鬆懈。
山口井放下酒杯,他想起出發前自己問過惠子的話,當時他是動了真情,要成全惠子,但是經過剛才,他才深刻地認識到為什麼自己一直以來都不放她走。
他們之間的合作太默契,這是十幾年的培養,放惠子離開,就等於把他的左膀右臂都卸下來,切膚之痛,下不去手。
惠子心裏記掛的是家裏的比武,她記得出發之前手下說是楚墨贏了,那——父親會兌現承諾把自己嫁給楚墨嗎?
她很快意識道一個很嚴重的事情——楚墨知道自己撒謊騙他,心裏會怎麼想她?
他那天來到自己的臥室問九龍玉杯的事情,她一直以為山口井已經在兩三天前運走了,直到她和山口井辯解自己是為了博取楚墨同情才把身世告訴他的,山口井才告訴惠子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山口井在無意間淘到九龍玉杯,原先他並不知道這是一個寶物,直到他一個熱愛古玩的朋友來家裏玩,看見九龍玉杯,把九龍玉杯的珍貴告訴山口井,他才意識道自己得到了稀世珍寶。
他把鑒賞大師“請”回家,各種威逼利誘,那位華夏鑒賞大師才告訴山口井這是真的九龍玉杯。
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鑒賞大師對自己的祖國抱著深深地熱愛,所以他和山口井提了一個建議,讓他把九龍玉杯送還給華夏。
山口井不是傻子,他立刻布局,引誘華夏政府購買。結果在交易前夕,宋老找到山口井,告訴他,有一個人願意發兩倍的價錢買九龍玉杯,三口井當下就心動了,但是一想到馬上到手的錢就要飛了,他又不忍心,於是他按照原計劃交易,在交易過程中把對方的人和中介都幹掉了。
這件事不知怎麼的就讓一些同道中人知道了,很多覬覦者都在想方設法偷走九龍玉杯,為了這一次能順利交易,山口井用了金蟬脫殼法,在交易前幾天把假的九龍玉杯送出家宅,然後利用惠子婚事打擂台把各界人士邀約在家裏,以達到順利交易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