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不對勁的他恍然一驚,猜測著說道:“難道冰床下麵另有玄機?”
他走到瑪索跟前,透過白霧,找到開關,可是,他所站的地方距離冰床將近兩米,僅僅憑借手臂的長度是肯定不夠的:“想辦法去找跟木棍或者其他東西來,開關距離我們太遠了。”
“我們一路走來,哪裏有長棍之類的東西?”瑪索麵露難色,思索著轉動眼珠,忽然一驚,說道:“我倒有個辦法。”
“你?”楚墨有些擔心的斜睨他一眼,說道:“你隻要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瑪索掃興的撇動嘴角,彎腰撿起數顆石子,說道:“想當初我剛開始學習射擊的時候,為了訓練準確定位和手腕力,每天都要拿這種大小不一的石子進行投擲。”
楚墨四下裏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可用之物,隻好不情願地說道:“要不然,你就試試吧,實在不行,我再想其他的辦法。”
話落,瑪索右臂彎曲,手指夾住石子,兩腿分開弓步,手腕挺住,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冰床下方的開關,猛然發力,將石子丟了出去。
楚墨雙手緊握著拳頭,神情格外緊張,目光定格在石子上,隻聽得“啪”的一聲,石子掉落在地上,沒有擊中開關。
瑪索長舒一口氣,手指摩挲著石子,更為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開關,重複著吞。吐的動作。
忽然,他深吸一口氣,手腕發力,石子在空中始終呈現三百六十度的旋轉速度,“嘭”的一下,正中開關。
楚墨站在原地,不由得提高警惕,隻見開關被石子擊中,向裏凹了進去,停頓數秒,冰床仍在噴薄著濃鬱的白霧,刺骨的寒冷依舊,始終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怎麼回事?”瑪索忍不住吐出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黯淡的光芒。
楚墨再次彎腰,睜大眼睛看向開關,恍然發現開關上竟顯現出一個熟悉的符號,正是石門上麵的文字標記。
“不好,有機關!”楚墨意識到事情不妙,抓起瑪索,轉身欲跑。
“轟隆”一聲,冰床裂開,一分為二,越來越濃鬱的白霧寒氣四散開來,楚墨和瑪索根本還沒來得及跑,就深陷在白霧之中,胸口一陣憋悶,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接著,石洞開始劇烈搖晃,隻聽“哢”的一聲,洞內發出天崩地裂般的響聲,楚墨和瑪索覺得腳下一空,身體失重般地摔落下去。
“啊”的一聲大叫,楚墨和瑪索眼前一黑,身體快速下墜,“噗通”一聲,掉進了一汪水中,濺起了些許的水花。
“瑪索。”
“楚墨。”
好在水不深,兩人全身濕透,撲騰著雙臂遊向岸邊,一臉狼狽地看著彼此,哈哈大笑起來。
“沒死就好!”瑪索和楚墨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裏是什麼地方?”瑪索索性脫掉身上的外衣,擰掉水分,順手搭在石壁上,好奇地掃視著周圍。
“不知道!”楚墨搖搖頭,邊脫衣服邊哆嗦著說道:“不過這裏倒是有點溫泉的感覺。”
他再次走向水邊,試探著將一隻腳伸到裏麵,一股暖流穿過腳心,衝進全身各處,享受般地說道:“先不管那麼多了,你也過來泡泡溫泉,舒服一秒是一秒!”
瑪索無奈的搖了搖頭,湊過來說道:“你這個人還真是沒心沒肺的,你別忘了,我們倆剛才可差點就沒命了!”
“幹我們這一行的,早就把生命置之度外了。”溫泉中的楚墨舒服極了,不停地往身上撩水,說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了的,更何況我們努力過,爭取過,就足夠了!”
不得不說,楚墨這種豁然的心態都是身經百戰中總結出來的,早已看透生死的他,難得會有這樣一份淡然的心態。
瑪索皺了皺眉,似懂非懂的說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發揮主觀能動性,將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相互結合,就能生成你這種心態?”
“也可以這麼理解吧!”楚墨抿了抿嘴,臉色再次變得凝重起來,說道:“現在看來,死亡之穀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恐怖,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通過的。”
瑪索重重的點了點頭,眼中再次彌漫開一股憂傷,一臉嚴肅的看著楚墨,說道:“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讓我跨越了自己內心的障礙,我真的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那你有沒有把你心目中的不列顛女孩想明白呢?”楚墨挑著眉頭,嘴角流露出一絲壞笑,故作玩笑地說道。
聞言,瑪索蹙起眉頭,斜睨楚墨一眼,輕歎一聲,仰頭看向上麵,輕聲道:“你能想象,我們頭頂上正發生天崩地裂般的災難,而我們居然能夠如此輕鬆愜意的泡溫泉?”
楚墨黯然神傷,世界之大,每天每個時間每個地方都在悄然發生各自的變化吧,就像水麵看似平靜,說不定湧動著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