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提到楚墨,宋陽的心裏都會有種過電般的感覺,微妙卻又那麼真實,他對楚墨充滿了太多的好奇,每一點好奇的背後都隱藏著一股強大的電流。
感情,這個詞語對宋陽來說,或多或少還是有一些敏感的。她隻能承認,楚墨帶給她的感覺是別人做不到的,但升華到另外一個高度,不是宋陽一個人就能左右的了的。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應該’這個詞語壓根兒就不該從你的嘴裏說出來!”宋曉峰一臉凝重的說道:“於公,我是你的大隊長,於私,我是你的哥哥,我必須要提醒你,有些東西,一定要掂量好輕重,不確定的話,就不要急於下手!”
宋曉峰對宋陽的愛護還算是無微不至的,尤其是麵對感情,要麼不碰,要麼堅定的走下去。
楚墨是個不錯的人才,有智慧,有膽識,有本事,可是,他終究不是部隊上的人。他的背後隱藏著太多太深的秘密,宋曉峰不放心將宋陽交到他的手裏。
但是,宋曉峰看得出,宋陽對楚墨動了心思,他必須要提醒她,感情這種東西,若是無法確定,就像是玩火zifen,還是不碰的好。
不碰,就沒有危險,就不會受傷;碰到,就要把握住,認定目標,死不放手。
宋陽對楚墨的疑慮還是很大的,可是,她控製不了自己的心,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似乎將楚墨印在腦子裏,印在了心裏。
她知道,宋曉峰是真心為了她好的,她也知道,楚墨是個十分危險的人,騙騙她無法自拔,甚至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推動著。
“哥,給我一點時間!”宋陽皺了下眉頭,她的心有些亂,一時想不明白,也說不清楚。
“好吧。”宋曉峰不想宋陽太過痛苦,長舒一口氣,說道:“今天晚上你就留下來吧,這次中途退賽,我作為隊長,還要回去寫一份書麵檢查報告。”
“你就去吧!”宋陽點點頭,側目看向病房裏的楚墨,隻見他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仿佛與外界隔絕一般。
“書生,工匠,和尚,你們三個今晚留下,有情況馬上聯係我!”宋曉峰轉頭看向三人,一臉嚴肅地說道:“明天早上會有人來接替你們的。”
“是,大隊長!”書生三人立正站好,敬了個軍禮,異口同聲的說道。
書生繃緊著神經,雙眼目光黯淡,餘光瞥到眼神擔憂的宋陽,垂下的雙手有些發僵。
楚墨所在的是一間vip病房,平時隻有軍銜較高的領導者才能入住,楚墨能夠住在這裏,足以說明對他此次在對抗賽中表現的肯定。
送走宋曉峰,宋陽徑自走進病房,楚墨的左腿上綁著厚實的紗布,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房間內一片安靜,隻聽得到點滴滴答的聲音。
宋陽與楚墨認識時間不長,對彼此也沒有太熟悉,但對宋陽來說,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回想在火車站,楚墨帶她逃跑,藏在胡同的情形,還曆曆在目;回想楚墨玩轉指刀的時候,帶給她內心的震撼,清晰在心。楚墨的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是宋陽在軍界這些年從來沒有見過的。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命中注定,宋陽對楚墨的動心,讓宋陽有些煩惱。她是軍界的培訓教官,楚墨是社會幫派高手,兩人根本就是格格不入的。
宋老爺子的眼光還是不錯的,能夠找到楚墨這樣的機智聰明,身手有好的高手來捍衛宋家,著實打消了宋曉峰和宋陽心中對楚墨的疑慮。
宋陽歎了口氣,眼中滿是憂傷,抬眸間,她的目光定格在楚墨的腰上,隱約看到一個的熟悉的東西。
她慢慢起身,試著伸手,手指碰到楚墨的腰部時,不由得抖了一下,待她調整好呼吸,手指捏住那個東西,定睛一看,恍然發現是她送給他的那把軍匕。
此刻,宋陽的內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給觸碰到了,在對抗賽中,楚墨一直將軍匕拿著,尤其是軍匕上的零星的血跡,刺痛了宋陽的心。
她順勢看向楚墨腿上的傷口,難道是他用這把軍匕自行處理了傷口?
“楚墨,你快點醒過來吧?”宋陽看著楚墨,眼中噙滿淚水,她一向以“女漢子”自居,早已忘卻了淚水的味道。
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流到下巴的邊緣,在嘴角處停滯了一下,宋陽抿了抿,口中察覺到一絲發鹹地苦澀。
“你這個人到底要賴床來到什麼時候?”宋陽深吸一口氣,故作嗔怪地說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隊伍都被取消比賽資格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宋陽直直地盯著楚墨,語氣很犀利,眼神卻透著一股溫柔,說道:“你以為你會耍指刀,就領悟到了指刀的真諦了嗎?”
病床上,楚墨紋絲不動,雙眼緊閉著,好在呼吸還算均勻,沒有發生術後的什麼並發症。
見楚墨依舊沒有反應,宋陽皺了下眉頭,明明傷在腿上,怎麼還會失去意識?再者說了,腿上的傷勢雖重,卻沒有發生感染,沒有持續高燒,麻醉藥效差不多也該退下去了,怎麼就是醒不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