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楚墨極力控製著自主呼吸,並運用內力控製著體溫,耳邊卻清晰的傳來宋陽和韓朝的對話,他微微睜開一點兒眼睛,看著韓朝急匆匆的抱著宋陽離開的背影,心裏莫名的感到不舒服。
尤其是在他看到韓朝摟在宋陽腰上的手,心裏好像被萬千蟲子啃噬般難受,不禁有種起身追出去的衝動。
由於失神,他的內力一時無法控製,淤積在胸口,導致胸膛上下起伏的厲害,伴隨著隱隱作痛。
他雙手握起拳頭,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氣沉丹田,集中氣力向胸口處湧動開來,漸漸的,氣力在胸口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先前鬱結的地方疏通開來。
楚墨喘著粗氣,回想宋陽與韓朝的親密舉動,心裏還是很不舒服,這丫頭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嗎?剛才宋陽與韓朝表現的那麼親密,分明是想引起楚墨的注意。
待他靜下心來,轉念一想,韓朝親眼見過楚墨,“被死亡”的事情變更容易成為不容爭議的事實,就算韓世林再怎麼心存疑惑,恐怕也沒有證據去證明。
宋陽這丫頭想的還是挺周到的,想到這裏,楚墨不由得點點頭。
其實,宋陽招呼韓朝到病房查看楚墨,可謂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一來可以免去韓朝對楚墨死亡一事的猜疑,二來可以試探一下楚墨對她的心意。
果然是個鬼機靈的丫頭,看似冷酷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對楚墨充滿愛意的心。
聽說楚墨死亡的消息後,韓世林變得沉不住氣起來,他早早地離開了軍隊,來到一處隱秘的別墅,車子剛一拐進大院,侯無邪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臉色凝重,問道:“你怎麼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韓世林臉色陰沉,沒有理會侯無邪,徑自走近客廳,沉聲問道:“韓紅的身體怎麼樣?清醒過來了嗎?”
上次之後,韓世林將韓紅和侯無邪安置在這出隱秘的別墅中,還特地配備了看守人員和醫護人員,隨時關注韓紅的身體健康和安全問題。
“經過醫生的檢查,韓紅對外界已經開始產生很微弱的神經反射!”侯無邪抿了抿嘴,趕緊回答道。
他一心想要對付楚墨,恨不得立刻就能進到軍營,找到楚墨。可是,沒有韓世林的幫助,對於藏在軍隊中的楚墨,他是無能為力的。
“大概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韓世林走到韓紅的床邊,看著她緊閉的雙眼,黯淡的眼底閃過一絲落寞,輕歎一口氣。
侯無邪搖搖頭,說道:“現在還說不好,如果不是之前我的內力受損,一定可以將韓紅給救醒過來的。”
“現在是在軍界,收起你那套江湖習氣!”韓世林轉身,側目,瞪了侯無邪一眼,心情沉重的說道:“楚墨死了!”
“什麼?”侯無邪眉頭一挑,眼神大驚,不可思議地說道:“你是說楚墨死了?”
“他在醫院被殺手給刺死了!”韓世林歎了口氣,麵色無奈,卻又十分不甘心地說道:“你不用報仇了,韓紅留下,你可以離開了!”
“不,這是不可能的!”侯無邪眼神中出現一刹那的恍惚,定了定神,說道:“依照楚墨的本事,是不會輕易被人給刺死的。”
“這是事實,不容爭議的事實!”韓世林挑起眉頭,瞪大眼珠,一臉嚴肅地說道:“楚墨在醫院昏迷的過程中遭到殺手刺殺,他在分離反抗後,傷情加重,直到傍晚時分,病情加重,搶救無效後死亡。”
“不,這一定是個陰謀!”侯無邪皺著眉頭,臉色狐疑,不甘心的說道:“楚墨這個人善耍陰謀詭計,一定是他自導自演的異常陰謀。”
“你口口聲聲說是他的陰謀,證據呢?”韓世林一臉嫌隙地白了侯無邪一眼,說道:“我的人親眼看到他的屍體,屍體冰冷,四肢僵硬,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難道還會出錯?”
侯無邪咽了口口水,極力平複著慌亂而震驚的內心,楚墨死了的話,對他應該是件好事,可是,他的心裏卻極其不安,他甚至懷疑楚墨根本就不會死。
楚墨的內力,侯無邪是很清楚的,一旦內力足夠雄厚,將內力傳輸到全身經脈,便可對身體產生一種控製作用,降低體溫,抑製呼吸,都是很可能的事情。
侯無邪思索片刻,抬眸看向韓世林,雙眼中閃爍著狐疑而明亮的光芒,說道:“你聽我說,楚墨一定是在假死,他會內力,假死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什麼內力?什麼假死?”韓世林壓根兒不相信侯無邪的話,一臉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真死也罷,假死也好,總之,在軍界,再也沒有楚墨這個人了,跟我更加沒有任何關係了!”
宋家已然成為韓世林的障礙,現在加上一個楚墨,讓他已經很不爽了,好在楚墨已死,趁機從軍界除名,也並非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