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楚墨的安排,潘帥眼中露出滿意的光芒,他轉身來到就近的位置,豎起突擊步槍,調整瞄準鏡,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周圍的環境。
張亮的布雷技術,楚墨完全信得過,詭雷布置完後,他對張亮使了個眼色,擺手示意他後撤到懸崖的最裏麵。
懸崖的位置比較險峻,但凹進去的部分能夠抵禦子彈的襲擊,不一會兒,越來越多的追兵圍簇上來,咻咻的子彈射到懸崖的邊緣上,猛烈的火力在空中回蕩著刺耳的聲音。
楚墨皺了一下眉頭,敵人數量比之前要增加了將近一倍,而他們總共六個人,要想壓製住敵人的軍火,每人至少要負責一百號人的火力抵製。
好在潘帥他們都提前換上了七五發子彈,成功率百分之五十的話,也能一次性射殺三四十人,三次機會內,射殺掉百十號人也並非做不到的事情。
“我發現老虎了!”軍用耳機內傳出老虎的聲音,頓時,楚墨眼神一驚,調整瞄準鏡,在對麵一百多米的地方赫然發現了老虎的蹤跡。
老虎手握狙擊槍,躲在一顆足足有四人多粗的大樹後麵,身體嚴嚴實實的藏在後麵,隱約露出槍口和瞄準鏡。
楚墨深吸一口氣,雙腿彎曲,身體微弓,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轉而改變瞄準鏡的位置,調整焦距,清楚地看到了老虎的表情。
老虎麵色凝重,雙眼瞪得很大,右手手指勾在扳機上,他不停地調整了瞄準鏡的方位,似乎在尋找著鎖定目標的位置。
老虎的槍法可謂是“穩,準,狠”,出擊速度十分快,僅憑楚墨一人,顯然是無法要他性命的。
其他人都在致力於射擊圍攻上來的敵人,密集的子彈一下接一下的竄出去,他們不愧是狙擊手,每一發子彈射出去,都爆開敵人的腦袋,或者打在致命的地方。
潘帥卻表現的格外激動,一雙黑鷙的眸子泛起一抹紅光,額頭上的青筋明顯凸爆出來,尤其在他看到老虎的時候,全身散發出一股濃重的殺氣。
楚墨皺了下眉頭,直覺判斷,潘帥與老虎之間一定有什麼關聯,否則,潘帥的眼中不會泛起濃鬱的腥紅。
見潘帥離開掩護地帶,險些暴露目標,楚墨眉頭一挑,伸手抓住潘帥,說道:“你要幹什麼?”
“我要去殺了老虎!”潘帥臉色陰沉,咬牙切齒地說道。
“趴下!”忽然,一顆子彈“咻”的一下飛射過來,楚墨臉色一驚,猛地一下,將潘帥按倒在地上,躲避子彈的同時,他用力翻滾著躲開之前的位置,不由得喘了一口粗氣。
老虎的反應速度很快,對目標的察覺和判斷力十分準確,在他發現潘帥的後背時,食指立刻扣動了扳機。
“你別拉我!”潘帥掙紮著爬起來,臉色一怒,說道:“你讓我去殺了他!”
“就憑你,根本殺不了他的!”楚墨手臂一彎,手肘猛地頂向潘帥的胸膛,迫使他彎下身子,降低重心,一臉嚴肅地說道:“你這樣魯莽衝動,還沒出手,就會被老虎給開槍打死的。”
“我必須要報仇!”潘帥臉色憤怒,通紅的眸子充斥著火焰,恨恨地說道。
楚墨有些不解,一臉狐疑地看著潘帥,子彈咻咻地從頭頂上飛射過去,他不禁打了個寒顫,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我受不了了!”潘帥變得激動,還有些暴躁,呼吸變得粗重起來,眼中的殺氣和恨意更加濃重,憤懣地說道:“你知不知道,當年我哥哥就是被老虎打死的,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我發誓一定要為哥哥報仇!”
潘帥參軍之前,家裏有一個哥哥,兄弟倆一直在山間生活,後來無意中的一次,執行任務的老虎受傷躲到了他的家中,拿槍逼迫他哥哥救命,最紅,卻被老虎給殺人滅口。
為了報仇,潘帥選擇了參軍,時隔多年,他從未忘記過哥哥的仇恨,腦海中深深印記著老虎的模樣。
就在剛才,他透過瞄準鏡發現了老虎的麵目,臉色大驚,曾經壓抑在心頭的仇恨和怒火全部竄了出來,一時衝動,險些暴露目標,再次送命於老虎的槍下。
楚墨心中咯噔一下,他可以理解潘帥的情緒,但戰場上子彈不長眼,他不能縱容潘帥的任意妄為。
他睜大雙眼看著潘帥,背起步槍,一臉凝重的看著潘帥,說道:“你埋伏在這兒,不要亂動,我會出去對付老虎,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忙。”
“你?”潘帥皺了下眉頭,臉色有些狐疑地看著楚墨,說道:“你一個人,行嗎?”
潘帥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臉色有些驚訝,還有一些擔心,他與老虎也曾交過幾次手,對老虎的本事也是有所了解的,尤其對他開槍的速度,心中還有一些恐懼的。
楚墨臉色分外凝重,低沉著聲音,說道:“我會去吸引老虎的注意力,找準機會,我會開第一槍,你馬上就開第二槍,記住,是馬上,決不能有任何一秒的耽擱。”